进祠堂,小时候她犯了错,他管教她时,也只是让她跪着,用戒尺打掌心,她都能狠狠哭鼻子,委屈地说再也不要理他。
今天却不顾一切要和他在一起。
很奇妙的情绪在涌动。
祁斯吟勾唇,将下巴抵在祁姝头顶,为了她,忍受这些都是值得的。
她值得。
“没关系,我皮糙肉厚,挨一顿打就是挠痒痒。”他很温柔地哄她,憔悴的面容也有了笑意。
安慰好祁姝,祁斯吟重新跪回了蒲团垫上。
祁姝心疼他,一定要把护膝盖软垫放在蒲团垫和他的膝盖之间,祁斯吟没答应,只道,“跪祖宗,心要诚,我既然有愧于先祖,更不能投机取巧,该认的错,该受的罚,要分毫不差,不能敷衍了事。”
只有这样做。
他要娶她的一颗真心才日月可鉴。
祁姝轻轻呼出一口气,没再勉强,将软垫扔到一旁,乖乖跪到了祁斯吟身旁。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耳边,只有偶尔烛火燃烧蜡心时,发出的噼啪声。
晌午。
小梅姨来送午饭。
和饭菜一同放进祠堂的,还有偷藏的止痛药和棉签。
祁姝让祁斯吟脱了上衣替他擦药,他不肯,说在祠堂里太不庄重,祁姝逗他,“我不喜欢男人浑身伤疤,你不乖乖擦药,背上留了疤,我就不要你了。”
“你敢。”祁斯吟脊梁骨挺得笔首,侧脸睨她。
“你看我敢不敢。”祁姝指尖轻轻拉扯他的袖口,赌气般哼了一声。
祁斯吟的喉结上下滑动,犹豫了几秒,妥协般垂眸把止痛药和棉签都递给祁姝,放到她面前。祁姝怔了怔,侧过头夸他,“这才乖嘛。”
上完药,又重新跪回垫子上。
两人都安静下来,看着正前方燃着的烛火,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祁斯吟主动开口,嗓音带点嘶哑,“我们俩想结婚的话,你得先解除和祁家的收养关系。”
祁姝:“……?”
她转过头看祁斯吟,没想到他这会儿还有心情说这个。
“我想了想,解除收养关系后,我们就去领结婚证,”祁斯吟顿了顿,认真说,“这样,你的名字就不会离开我的户口簿太久。”
他看着祁姝,问道,“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