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藤椅上,看着天边翻起青灰色的鱼肚白。
那声音才终于停了。
哼。
好小子。
当真是有花堪折首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白色纱幔被风扬起,缓缓飘动,祁老爷子决定去给祁斯吟一个教训。
他上了楼,隔着门听祁斯吟卧室内的声响。
很安静。
只听见指尖敲击键盘的声音。
祁老爷子疑惑,以为刚那几个小时的动静真是产生了幻觉,他急于求证,也没敲门,按下门把手便推门而入。
掀门的动作带起屋内一阵小气流。
一股很淡的脂粉气,扑面而来。
房间只留了书桌前一盏台灯,祁斯吟衣衫整齐,坐在桌前,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正散着散散荧光,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握着鼠标,正在滑动邮件的页面。
电脑那端传来下属汇报工作的声音,“最后,关于这一块数据的测算,我们初步制定的…”
“爷爷?”祁斯吟有条不紊关掉对话中的话筒音,才抬头喊他。
祁老爷子又带着疑心往床那边看了一眼。
床上,浅灰色的被子正包裹着一具身躯,遮得严严实实。
祁老爷子心一沉,顺手开了灯。
决心细看一番。
一条小腿露在被子外,纤细的脚踝,脚背白皙如缎柔,淡青色的血管蔓延,骨节处泛出粉红。
下一秒,做贼心虚地缩回被窝,将被子裹得更紧。
视线落在床尾那条被撕扯开的裙子。
祁老爷子简首要被气笑了。
“你现在还敢带女人回来了?”
祁斯吟眼眸黑如冷雾,颔首,语气恹恹,“我二十八岁,不是十八岁。”
“很光彩嘛,我还该表扬你咯?”老爷子终究没迈腿进屋,只是站在远处,指了指床的方向。
祁斯吟不接话。
“天亮之前给我送走,别让旁人知道。”
“知道了。”祁斯吟嗓音清冷,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就你这样,还敢和我说要让祁姝在你身边待一辈子,不知检点,你也配?”
丢下这句话,老爷子骂骂咧咧,关了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