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给你陪葬!”
他用气音回道:“随你…开心…”
……
顾洛深被抬上担架时,手指突然动了动。
钟颜心立刻俯身,听见他气若游丝地说:“钟颜心,你希望活下来的是谁?”
担架边缘的金属栏杆在她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她俯身贴近他染血的耳廓,声音轻得像是毒蛇吐信,“阿洛,别装了。从头到尾都只有顾洛装的顾洛深……”
顾洛深最后的表情定格在一个破碎的笑上,钟颜心静静地伫立原地,目送他被上了救护车。
红蓝相间的警示灯在夜幕中闪烁,渐渐远去。
回到主卧浴室,钟颜心打开水龙头,热水如注,哗哗地冲刷着她那沾染了血迹的指尖。
猩红的血丝顺着瓷白的面盆蜿蜒而下,如同细密的红线,最终隐没在排水口,消失不见。
她的动作机械而麻木,反复搓洗着手腕,直至原本细腻的皮肤泛起一片刺目的红,传来阵阵刺痛,才缓缓停下。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尖锐的声音打破了浴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她垂眸望去,来电显示是‘方世景’,她面无表情地划动屏幕,接通了电话。
“白家刚刚把配方送来了,是你动手了?”
钟颜心目光空洞,语气平淡得如同死水:“不是,是他自己。”
电话那头,方世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似乎在消化钟颜心给出的答案。
片刻后,他清了清嗓子,说道:“不管怎样,配方到手就好。只是顾洛深那边……他伤得重吗?”
钟颜心微微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顾洛深那张破碎笑容的脸,“不知道,生死未卜。不是我下的手,他得自己想活。”
电话那头传来了打火机频繁的开合声,“那他想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