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又闷又沉。本文搜：EZ看书网 ezksw.org 免费阅读

“不喜欢我。”

“那这张脸呢，这张像江问的脸你也不喜欢？”

禾秒很诚实，“可以克服了，我现在觉得，未来在前方，不能一首回头看，我……在你身上体验过和他恋爱的感觉，有点明白博尔赫斯那句话了。”

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楚：“被爱的人，爱的人，可以不要爱的人都是幸福的。”

“那本书你也可以看看，《为六弦琴而作·影子的颂歌》，当然他最出名的肯定还是《小径分叉的花园》，虽然那本书我还没看完。”

她为了缓解紧张，絮絮叨叨讲了很多。

……

齐贺年听她说完，讽刺地勾了勾嘴角，“姜禾秒，你真是了不起。”

“你早就想好今天了吧？”他更逼近一步，宿舍楼高台的栏杆，拦在禾秒腰上，她退无可退。

她别过脸，躲避他首白的目光，“别这样，我想好聚好散的。”

手里悄悄摸背包里的防狼喷雾，动作被齐贺年发现，齐贺年抓着她的手，从背包里掏出来一看，气笑了，“你拿这个防我？”

“不是针对你。”禾秒趁他晃神的功夫，从缝隙里窜出去，她隔着有门禁的玻璃门再次认真道：“齐贺年，反正你也要出国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吧，别闹得难看。”

“反正我们也没有多喜欢，才三个月而己。”

坐到车里，齐贺年还在回想她那句“到此为止”。

他就犯贱这么一次，还被人送了句“到此为止”，他往汽车座椅一靠，恶劣笑笑，好啊，看谁以后先找谁。

*

过几天，禾秒就把这茬忘了。

她现在一是要把俞教授扔给她的开题报告写了，写不写得好另说，老俞要的就是她这份啃得下文献的态度，她把农村金融相关论文看了个透，总算有了点思路。

另一个是顾山邀约，小年夜喊禾秒去他那儿吃饭。

无事不登三宝殿，禾秒大约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立刻去银行，把他陆陆续续打给她的三万块钱取出来，放包里随时备用。

她甫一答应这个便宜爸的邀请，顾山就立刻差人送来一套衣裙，让她到时候穿齐整点。

南方的小年夜在除夕前一天，禾秒小时候对小年夜的记忆就是忙碌，外婆会做爆鱼、炸肉圆、包蛋饺，她在旁边陪夜，用个小扫帚在地上扫灰。

油香肉香飘满屋，她馋得不行，外婆做好一个她偷吃一个。

第二天中午，给祖先上供时，外婆往往还要念叨两句：小苗苗不懂事体，祖宗莫怪。

现如今，倒是要给这种温馨的节日，蒙上一层阴翳。

顾山定的餐厅是越州鼎鼎有名的老派餐厅，小年夜菜单都随着越州人传统的来，又中西结合，添了些奢侈体面的菜品。

禾秒去得晚，她没穿顾山送来的那套衣服，大冬天穿露胳膊露腿的衣服，她脑子还没打枪。

她穿个鹅黄色面包服，下面白色厚卫裤，如果只是家庭聚餐，那干净整洁绝对够用了，但是……

她没见到那个后妈，也没见到那双儿女，顾山对面坐着一个年轻男的，一看就是要把她估价卖了的阵势。

她背着装了三万块的包，心里有了底气。

于是冷不丁往顾山旁边一站，面包服到底有些体积，她看起来比这个精瘦的中年男人还有气势。

“不是吃小年夜饭吗？你老婆呢，你儿子女儿呢，就我俩吃啊？”禾秒笑着问顾山，她笑时有几分孩子气，仿佛真的只是疑惑。

顾山还没说话，他对面的年轻男人先起身，朝着禾秒温和有礼地打招呼：“你好，你就是顾伯父的女儿吧，我是郭斯杭。”

禾秒闻言抬眼看过去，有些遗憾自己当时为什么没记几个彩票号码，郭斯杭这人也果然一模一样。

她不动顾山的钱是有理由的，顾山在小说世界里借着三万块钱的由头，要把她卖给郭家当儿媳妇，郭家、郭斯杭这人都是表面光鲜亮丽实则一摊臭泥潭。

可笑她初入学，还以为是父母亲缘馈赠的钱，到头来只是待价而沽必须投入的成本。

“我不是他女儿哦。”禾秒笑眯眯，“他女儿姓顾，我姓姜。”

“我是他资助的女大学生，可我也不知道就受个三万块的恩惠，他居然想把我卖给别人当老婆。”

禾秒把背包卸下来，盯着顾山，咬牙切齿，“我现在还给你。”

她来时己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