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部队没多久,她就给家里去了信,信上除了关心何常胜夫妻俩的生活,还有阿奶何文氏的身体,再就是写写她的近况和日常的学习内容,毕竟现在打电话真的太贵了!
就她这点津贴,还是省省吧!
每月一次,竟然也写了几封信。@′咸°/2鱼a看±书?网{{t _更%新_¤μ最;全+?D
家里回信有何常胜写的,也有老二家文写的,字迹娟秀,通过信件这才知道何文氏因为放心不下姨奶奶回了江都老家,现在老六都是刘美心亲自带着。
好在她们厂里有育红班。
这时候不说别的,厂里是真的管生老病死,生小孩子也不用担心没人带的问题。
她和张建国两人也没断了联系,一首写信联系。
这家伙性格真是太温吞了些,除了聊起部队和工作的趣事,就没提别的。
不过她还小,人家不急,她就更不着急了。
她们每天做些基本的医疗操作练习,都是从包扎开始,后面就开始培训扎针和一些急救护理知识。?c¢q·w_a?n′j′i^a¨.!c\o`m-
等从护训队结束培训后,她们便正式投入了工作中。
部队里的女兵们大多来自城市家庭,平时在家没怎么干过体力活。
到了军营,才发现,生活并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
说是卫生兵,可啥都干,挑水、劈柴、扫地,有时候还要帮炊事班剥土豆、蒸馒头,干得和男兵们差不多。
除了面对伤患,她们这些十几岁的小姑娘还得面对繁重的医院清洁任务。
刚开始,所有人都很不适应这种又脏又累的工作,常常偷偷抹眼泪。
但却没有人退缩,而是努力改掉娇气的毛病,认真完成自己的任务。
特别是每天要清洗十几个痰盂和打扫厕所,虽然又脏又累,但这些年轻的女兵都坚持下来了,
刚开始穿上白大褂时,这些怀揣着报国梦的女孩子,面对伤情严重的病人,手脚总会忍不住发软。
消毒水味道刺鼻的手术室里,每一次生死较量都像一记重锤,敲打着她们年轻又稚嫩的心。+w.a*n^b~e¨n?.^o*r+g.
那天正午的阳光毒辣,警报声突然撕裂燥热的空气。
担架床轱辘辘碾过走廊,一个腹部受伤的战士被紧急送进来。
他脸色惨白如纸,伤口处汩汩渗血,人早己晕死过去,手还死死攥着他身旁战友的手,血把军装染得一片暗红。
“快!准备清创!”医生把伤员的衣服扯开,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李胜男站在旁边递器械,两只手哆嗦个不停。
医生看她这样,出声安慰:“别怕,小丫头,你干的是救命活呢。”
可飞溅的血珠落在她手背,李胜男的牙齿开始打颤 —— 怎么可能不怕?失误一次,就是把别人的命攥在手里啊!
她手上哆嗦的更厉害了。
“我来。” 何家丽看她这样,拍拍她肩膀,赶紧上前接过,她的目光比手术灯还亮,递止血钳、纱布、接血盆、报血压,帮忙给医生擦汗,全力配合医生的手术,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这时候的姑娘都有一股不服输的劲,那几个害怕见到伤口的女孩子为了克服内心恐惧,私下做了许多努力。
不过个把月,医院的手术室再也看不到卫生员们惊慌的身影。
她们能徒手接住喷溅的鲜血,能在深夜连做三台手术后继续值守,曾经被血渍吓哭的眼睛,如今能冷静观察瞳孔变化。
当她们把急救包背在身上,脚步铿锵地奔赴训练场时,那些磨破的手套、晕染血痂的绷带,都成了她们的勋章。
她们这批女兵无一例外都成为了合格的卫生员,她们不再是初入军营时慌乱无措的小姑娘,而是战场上不可或缺的生命守护者。
部队的生活虽然充实,但也确实艰苦。
现在物资匮乏,伙食简单,每天的饭菜总是少油少肉的糙米饭、窝窝头和咸菜。
尤其是他们这些年轻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饿得快,消化得也快。
卫生队不远处有个小卖部,偶尔会卖一些红糖做的糖块。
每天总有不少女兵在门口转悠,闻着那点甜味馋得不行,可看着兜里那点津贴,又舍不得买。
每个月的津贴买了牙膏、肥皂,大多数还要攒点寄回家,就剩不了什么了。
何家丽一点也不馋,倒是同宿舍的周慧慧拿着两毛钱十分肉痛的去买了一块糖。
回到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