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风呼啸着掠过耳畔,洛尘从空间裂缝中跌出,重重摔在一片冰原上。逍遥剑插在身旁,剑身嗡鸣不止,仿佛在警示着什么。他艰难地撑起身子,发现手中还紧紧攥着那株九转还魂草和半块太虚镜。
"往生井......"洛尘环顾四周,白茫茫的雪原上没有任何标志物。
突然,腰间传来一阵温热。他低头看去,发现苏九夭的魂火正在玉盒中剧烈跳动,指向某个方向。顺着指引,洛尘在风雪中跋涉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一口被冰封的古井——井沿上刻着"往生"二字,字迹已经被岁月磨得模糊不清。
井口覆盖着厚厚的冰层,洛尘举起逍遥剑,剑锋上的金纹流转,一剑劈下。冰层碎裂的瞬间,井水中倒映出的却不是他的脸,而是一片星空,星辰排列成奇异的图案,与《太初神书》中的某页星图一模一样。
"这就是出口?"洛尘正要上前,身后雪地突然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他猛地转身,逍遥剑横在胸前。风雪中走出一个佝偻的老妪,拄着根蛇头拐杖,脸上皱纹深得能夹死苍蝇。
"年轻人,这口井跳不得啊。"老妪的声音嘶哑难听,"下去的人,从来都是有去无回。"
洛尘眯起眼睛,重瞳中金光流转,看穿老妪的真身——竟是一株成了精的雪参!
"让开。"他剑尖指向老妪,"我没时间耽搁。"
老妪嘿嘿一笑,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急着去送死?老身活了九千年,还没见过你这么着急的。"她突然用拐杖敲击地面,雪地下立刻钻出数十条白蛇,将洛尘团团围住,"不过既然来了,不如留下来陪老身说说话?"
洛尘冷哼一声,逍遥剑轻颤,一道剑气横扫而出。白蛇瞬间被斩成两段,落地却化为雪水渗入地下。更诡异的是,被斩断的蛇身很快又重新凝聚,数量反而比之前更多了。
"没用的。"老妪得意地咧开嘴,露出满口黑牙,"在这玄冥境,你的剑气伤不到......"
她的话戛然而止。洛尘手中的太虚镜突然射出一道灰光,照在老妪身上。老妪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像蜡一样融化,最终化为一株通体雪白的人参,被洛尘一把抓在手中。
"九千年雪参精?"洛尘挑眉,"正好给九夭补身子。"
将雪参收入怀中,他转身走向往生井。井水中的星空依然璀璨,但隐约有黑雾在边缘游动。洛尘深吸一口气,将九转还魂草含在口中,抱着玉盒纵身跃入。
下坠的感觉持续了许久,仿佛穿过了一层又一层世界。耳边时而响起战场厮杀声,时而传来琅琅读书声,甚至还有苏九夭轻声呼唤他名字的声音......
"砰!"
洛尘重重摔在一片柔软的地面上。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桃林中,落英缤纷,芳草鲜美,远处有潺潺流水声。这里气候温暖如春,与玄冥境的严寒形成鲜明对比。
"这是......"他撑起身子,突然发现手中的玉盒不见了!
"找这个吗?"
熟悉的声音让洛尘浑身一震。桃树后转出一道倩影——苏九夭一袭白衣,手持玉盒,正笑吟吟地望着他。阳光透过桃花洒在她身上,美得不似凡人。
"九夭?"洛尘声音发颤,"你......复活了?"
女子缓步走近,身上散发着桃花的香气:"多亏你的九转还魂草。"她伸手轻抚洛尘的脸颊,触感无比真实,"我等了你很久......"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碰到洛尘眉心的刹那,逍遥剑突然自行出鞘,一剑刺穿女子胸口!
"洛尘?!"女子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她。"洛尘冷冷道,"苏九夭从来不用这么浓的桃花香。"
女子的身体开始扭曲,桃林景象如镜子般碎裂。洛尘发现自己其实站在一片荒芜的戈壁滩上,面前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天坑,边缘立着块斑驳的石碑,上书"往生井"三字。
真正的玉盒就放在井沿上,盒盖已经打开,里面的魂火却不知所踪。
"九夭!"洛尘扑到井边,只见深不见底的井中,一点蓝光正在缓缓下沉。
他毫不犹豫地再次跳入井中,这次下坠的速度快得惊人。耳畔风声呼啸,井壁上的刻痕一闪而过——那些都是历代跳井者留下的绝望抓痕。
就在蓝光即将消失在黑暗中时,洛尘猛地伸手抓住。魂火入手冰凉,却让他心头一热。与此同时,井底突然亮起耀眼白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拉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