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联手后燕灭掉西燕之前对的几年,拓跋硅可是一刻也没有闲着,他带领着北魏的铁骑横扫了北方的草原。·精\武/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太元十五年(390 年)的漠北草原,寒风凛冽如刀,肆意刮过拓跋珪冻得通红的脸颊。彼时他刚从独孤部拼死逃回盛乐城,手中仅攥着三百残兵,身后却是叔父拓跋窟咄与刘显联军那如乌云压境般的五千追兵。十八岁的少年猛地勒住马缰,狼皮披风下的手死死攥着父亲拓跋什翼犍留下的狼头符,符上“代国”二字虽已被岁月磨得模糊,却似烧红的烙铁,在他掌心烫出灼人的温度。
“主上,再退就到贺兰部的地盘了!”亲卫斛律金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的兄长昨日为了断后,已被追兵的长矛无情刺穿胸膛,尸身至今还倒在那结冰的河面上。拓跋珪双眼通红,猛地勒转马头,玄色战马人立而起,铁蹄狠狠踏碎薄冰,溅起的冰碴子在惨白的阳光下闪着摄人的冷光。“退?我们拓跋部的血,从来只往草原深处流,绝不向南淌!”他怒目圆睁,从箭袋里“唰”地抽出三支狼牙箭,箭头在寒风中泛着青幽的光,透着丝丝寒意。“告诉弟兄们,今日我们不逃了,就用刘显的人头,给贺兰部当‘投名状’!”
说罢,他翻身下马,“噗通”一声跪在雪地里,额头重重磕向冻土,三声闷响惊起林中一群寒鸦,扑腾着翅膀在阴霾的天空盘旋。“列祖列宗在上,拓跋珪今日以血为誓:若能扫平草原各部,必让拓跋氏的狼旗,插遍阴山南北!”话音未落,他“嗖”地拔刀划破掌心,鲜血“滴答滴答”地滴在狼头符上,竟顺着符上的纹路蜿蜒漫延,仿佛那狼头活了过来,正欲择人而噬。三百骑兵见状,纷纷拔刀割掌,血珠在雪地里绽开一朵朵红梅,与远处追兵如雷的马蹄声交织成一曲悲壮的战歌。
三日后,贺兰部的首领贺讷正在帐中饮宴,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他眉头微皱,掀帘而出,只见拓跋珪手提刘显的首级,浑身浴血如修罗般站在雪地里,身后三百骑兵虽个个带伤,却如铁塔般挺立,散发着一股悍不畏死的气势。“贺大人,”拓跋珪面无表情,将首级狠狠掷在贺讷脚边,冻土被砸出个深坑,溅起的雪沫四散飞溅。“刘显勾结拓跋窟咄,欲灭我拓跋部,今日我斩其首献于帐前。若贺大人愿助我,他日拓跋部的草场,分贺兰部一半;若不愿,这颗首级,便是前车之鉴。”
贺讷看着雪地里那片触目惊心的红,又看向拓跋珪眼中燃烧的狼性与决绝,忽然仰头大笑:“好个有种的小子!我贺兰部虽与你拓跋部有旧怨,但在这草原上,我们只服敢拼命的英雄!”说罢,他解下腰间的鎏金带,用力掷给拓跋珪,“这是我女儿的信物,你若能灭了拓跋窟咄,我便将她许配给你——从此贺兰部与拓跋部,同饮一河水,共牧一片草!”
太元十六年(391 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早,阴山脚下的草刚冒出嫩绿的芽尖,拓跋珪便迫不及待地亲率联军突袭拓跋窟咄的营地。他让贺兰部的骑兵从正面如潮水般冲击,自己则带着拓跋部的死士,沿着结冰的河道悄无声息地潜行,如鬼魅般摸到敌军后方。当拓跋窟咄的亲信还在帐中围坐,商议着如何瓜分拓跋部的牛羊,脸上洋溢着贪婪的笑容时,拓跋珪如恶狼般破帐而入,铁剑寒光一闪,瞬间刺穿帐顶,寒光落处,血溅七尺,惨叫之声顿时响彻营地。
打扫战场时,斛律金从拓跋窟咄的尸身上搜出一封密信,竟是后燕的范阳王慕容德所写,信中许以“代北王”之位,蛊惑拓跋窟咄“除珪自立”。拓跋珪捏着信纸,指节因愤怒而泛白,眼中杀意大盛,“唰”地将信狠狠塞进篝火,咬牙切齿道:“慕容垂以为扶个傀儡,就能拿捏草原?他忘了,我们鲜卑人,只认能打胜仗的可汗!”他转头看向盛乐城的方向,那里的夯土城墙正在加高,工匠们是从被征服的匈奴部落里征来的,此刻正哼着鲜卑语的号子,将一块块青石艰难地垒起。·卡¢卡¨小.说¨网. ~更′新/最\快+
这年夏天,拓跋珪开始推行“离散诸部”之策。将原本逐水草而居的部落,按“八部”编制固定在指定区域:东部大人统辖濡源至辽河的鲜卑旧部,南部大人镇守平城至代郡的边境,西部大人驻守阴山牧场,北部大人掌控漠北的柔然降部,再设四部大人分管农桑、畜牧、兵器、文书。每个部落的首领都要将儿子送到盛乐城为质,部落的牛羊、粮草由八部大人共同清点,统一调配。
“主上,贺兰部的贺染干不服,说您这是‘削我贺兰部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