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檀的眉头狠狠的拧了拧。
“可如果陛下从头到尾都知道此事的罪魁祸首,是那位所谓的叶大师呢!”
陆知珩的脸色忽然间变了又变。
他知道自己的父皇或许做不出来如此虐杀自己子民的事。
可若是父皇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在那位凶手极其被父皇所喜欢,甚至父皇还离不开那位凶手的前提下——
难道父皇真的,会公然无私的将凶手推出来吗?
陆知珩闭了闭眼。
以他对庆隆帝的了解,对方定然是不会这样做的。
庆隆帝虽为一个皇帝,可是对于他来说,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与他自己相提并论。
即便是郢州出现大范围的雪灾,无数百姓流离失所,但对于庆隆帝来说,这都比不上吃丹药重要。
陆知珩苦笑了两声。
“叶大师对于父皇来说极其有用,父皇离不开他,父皇还需要叶大师为他制出什么长生不老的丹药,就算知道凶手也许是叶大师,父皇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甚至于——甚至于父皇会帮着那位叶大师扫干净尾巴会帮助对方掩耳盗铃。
有些时候,也许庆隆甚至还会想办法来混淆他和苏檀的视听,叫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要查到叶大师身上去。
不对!
陆知珩猛的反应过来其中的不对劲。
“如果父皇从头到尾,都是想要保大师,不想要让我们怀疑到叶大师的身上,事情又怎么会这么巧合?”
“竟叫我们刚好碰见了有女婴因为叶大师的话被害死。”
这一切难道不是太过巧合了吗!
不该是这样的!
“会不会是我们想错了,叶大师或许只是一个幌子。父皇如果真的想要护着他的话,不会用如此愚蠢的招数?”
毕竟明眼人一看就能发现叶大师有问题,继而将事情联想到叶大师身上去。
“可如果——”
陆知珩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可如果这是故意的呢?”
“如果他们就是故意卖蠢,想要引导我们怀疑到叶大师身上去,从而又因为这招式过于愚蠢,以至于我们下意识否决,开始怀疑凶手另有其人呢?”
陆知珩的脑袋一片浆糊,陡然之间觉得这个分析有理,那个分析也说得过去。
他从未查过如此错综复杂的案件,未曾想过原来从前大理寺的人办案竟然也是如此心焦。
如今也是让他体会到了大理寺的人的辛苦。
苏檀摇了摇头。
她眉头紧紧的蹙了蹙。
视线突然之间落在陆知珩身上。
“殿下,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陆知珩一顿,心里陡然涌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心口狠狠一跳,却还是闭了闭眼:“你怀疑到了什么?只管说就是。”
“我们并肩走了这么久,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情,也算是并肩而战的战友了。”
“许多事情你不用藏着掖着,也不用担心,我听了会生气。”
苏檀缓缓的吐了一口浊气。
她静静地静的看着陆知珩。
“我并不是担心殿下听了会生气,我只是怕殿下听了我说的这句话之后,会陡然之间接受不了。”
陆知珩眉头狠狠一跳。
潜意识告诉他,苏檀说的这些他并不愿意听。
因为,很可能苏檀说的话就会轻易的打碎他的自欺欺人。
可是这会儿,他还是用力的敲了敲自己的掌心,逼着自己开口道:“无妨,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如今本王还有什么承受不住的。”
他早就已经是个孤家寡人。
他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兄长。
他一路在成长,一路在失去。
从前想保护的人,一个一个的都没有护住。
如今若还自欺欺人的,把自己龟缩在龟壳当中,恐怕日后他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垂下了眼睛,用只能让自己和苏檀听见的声音道:“既然已经决定了要争一争那个位置,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是我在不能承受的。”
“苏檀,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你究竟在怀疑谁?”
苏檀垂下了眼睛。
“殿下,我不是在怀疑谁,只是你刚才说的话让我突然之间想到,也许对面追人不是为了卖蠢,也不是对方是故意如此做。”
“而是——”
“而是背后之人的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