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掌柜,许久不见啊。”古神医进客栈,笑盈盈的走向柜台,拱了下手。
钱掌柜愕然一惊,赶忙从柜台出来,拱手道:“古老?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快坐。”
伸手请着,向后厨喊了一声上茶,便扶衣而坐。
古神医放下背篓坐在椅子上,“刚回来没几日,年岁大了,思乡情重,还是这里好啊。”
说着话,看着钱掌柜的客栈,“变了,和以往有所不同,看来这几年钱掌柜发达了。”
“小本生意,养家糊口而已。”钱掌柜着斟茶,“时隔多年怎能不变?不过,古老还是那般硬朗。”
寒暄着过往,聊着这几年的变化,钱掌柜见着四下无人,小声问道:“不打算回去看看?”
古神医眸色深深,抿着茶嘴角一抹淡笑,“老夫孤家寡人一个,看什么?”
“今日来,是来看看老朋友,再者,想问老朋友为何对那两个年轻人如此好奇?”放下茶盏,笑着看着钱掌柜。
钱掌柜眸色一顿,小伙计回来时说没被发现,前脚刚打发人备货后脚他就来了,发现了?
这尊大佛他惹不起,可哪位他也不敢招惹啊,怎么办?
狐疑之际,古神医眸色一凛,“当年,我为什么离开你不清楚?你糊涂。”
“那年轻人只是腿伤,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告诉他们,如若再不收手,我也不会坐视不管。”
哼了一声,提起背篓,起身就走。
钱掌柜忙的起身跟了去,拉着古神医走到一旁无人的地方,“当真只是腿伤?昨晚可是闹出很大的动静。”
“我的话你都不信?”古神医一个眼神警告,呵呵一笑,“这几年我四处游历,看过不少美景,也知安宁的可贵。”
“用他人性命成就自己的私欲,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将人间变成炼狱,成功了又如何?”
“老友,我知你有难处,可这是你想要的吗?他残暴无德,屠尽满城,你也跟着做刽子手?”
甩开钱掌柜的手,古神医大步前去。
钱掌柜双眼充盈泪水,紧着手抿着唇,看着巍峨的身影渐远,沉沉叹了口气。
他也不想双手沾满血,可是为了亲人,他能这么办?
又沉了一口气,转身回了客栈,那小伙计刚好回来,见着他迎了过来,“掌柜的,查到了。”
看一眼左右,附耳说了几句,钱掌柜眸光一亮,“当真是他?没有搞错?”
“千真万确,天启皇帝派了一员女将,晋王就出宫了,后边还有一万兵马和粮草,大战势必在即。”
小伙计将打探来的消息,一五一十说出,“这是要灭了咱们,此事那边已知晓,只等河道冰封。”
钱掌柜眯着眸子,就这天气十天半月的河道不就封了,带人能过河,战事也就不远了。
“告诉他们人在古天傲手里,想要人就放了我女儿。”
“那院子里的老者是古天傲?怎么会?”小伙计惊声,钱掌柜眉头一挑,“不该你知道的事不要问。”
“是,小的这就去。”小伙计垂下头来,应声走了。
钱掌柜返回客栈,笑脸相迎宾客,打着算盘盘账,脑子里总是回荡着四个字,让他无法静心。
一笔笔账目算了几遍都不对,气得他差点摔了算盘,站在柜台里看着洋溢笑脸的宾客,五味杂陈。
如若真应了古天傲那句话,这等场面就再也见不到了。
那时的天地怕是一片哀声,民不聊生,他又能带着女儿逃到哪去?
越想越后怕,可眼下女儿还在那边,不知受了多少苦,更不知生死,他若拒绝,怕是也无相见之日了。
怎么办?
钱掌柜心下不安生,古天傲亦是如此。
当年,他被迫离开家乡,放弃了所有,尝尽百草,救人无数,就想着弥补滔天罪行。
可他那兄长却执迷不悟,竟然真的淬炼出这种害人的毒。
古天傲买了药材,买了酒,一边喝一边想事,醉醺醺的回了家。
王启见他回来,眸光微蹙,“古神医喝酒去了?”
“一醉解千愁,酒可是个好东西,公子可是醒了?”古天傲笑着淡出一句,放下背篓,就坐在椅子上喝酒。
王启瞧着他那醉醺醺的样子,懒得搭话,但又不能,便说道:“还未醒,古神医何时配置解药?”
“都在这,拿去煎药,如若不行,再换。”古天傲不仅说的儿戏还很顺畅,气的王启几步近前。
“这话什么意思?您配置不出,为何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