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洁净的地牢之内,麻姑奶奶轻轻将托盘放到桌沿,亲自动手一碟一碟的将托盘里的饭菜摆放到桌上。鸿特晓税网 哽歆蕞快
田老司坐在她对面,虽身处地牢,但他身上依然穿着白日里一身花花绿绿的鲜艳衣裳,手脚也并未被限制。
他眼带讥讽的扫视着桌上的鸡鸭鱼肉,兀自冷笑道:“怎么?迫不及待要送我上路了?”
麻姑奶奶拉开条凳坐下,满面愁容的叹了口气,伸手比着桌沿的高度:“当年,你爹第一次带你来拜访我的时候……”
“你别跟我提我爹,你没资格提他!”
田老司激动的打断了她,恶毒的低吼道:“你背叛苗家人,必不得好死,你麻家也绝不会有好下场!”
麻姑奶奶眉眼低垂的沉默了片刻,再次低低的叹了口气,心平气和的淡声道:“先前你那一番说辞,老身一字未改禀报于王将军,他完全不信,认定你知道的定然不止你先前所说的那些,要老身将你交给他,他亲自审问。”
“老身没有办法,只能最后再为你争取这一顿饭的功夫,你若肯如实交待,老身就算豁出性命,也定会保你田家香火不绝。”
“但倘若你还要嘴硬耍心眼,那老身也只能将你交给王将军,你自去试他的手段,后边的事,老身也决计不会再多言半句。”
田老司听言,一巴掌拍在桌上,激动的大声道:“我还要如何如实交代?我就知道那么多,还能如何如实交代,难不成要我自个儿栽赃我我自个儿不成?”
麻姑奶奶就像是听不到他的怒吼,淡定的回道:“你到底知道多少、参与了那些事,天知、地知,你知、老身不知,不相信你的人不是老身,要审问你的人也不是老身,你还是省省嘴硬的力气,留着稍后应付王将军吧,老身能做的,就这么多,老身自问也对得住你我两家数百年的交情,对得住与你爹相交一场!”
田老司越发激动:“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既然连为我说情都不肯,还扯什么与我爹相交一场?”
麻姑奶奶心累的直摇头,而后一手撑着桌面,慢慢起身,步履蹒跚的转身往地牢外行去。
田老司望着她像是突然老迈的背影,目光激烈的闪烁着,几度张嘴,又几度闭上。
直到把守地牢的麻家弟子,为麻姑奶奶拉开厚重的铁门之时,他才终于忍不住霍然起身,大声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我真未存心害麻家、害苗家,原先老三不也一直嚷嚷要和龙虎山分个雌雄吗?我真不知事情会搞得这么复杂……”
麻姑奶奶停下脚步,偏过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怒其不争的再一次叹了口气,恨声道:“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对王将军说吧。,/ˉ5?¤4×看?书}× $?无¨`错±>内?容???”
说完,她就一脚踏出了地牢。
田老司慌忙追过去,厚重的铁门却“碰”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
“回来,你想知道哪些事,我都说,我全说……”
他大力的拍着铁门,惊惶的高呼道:“别把我交给那个姓王的,他会弄死我的,你回来啊!”
……
“嗝!”
王文打着饱嗝放下筷子,笑着对一旁的张天师说道:“你还别说,麻家这位当家人,还真有几把刷子!”
张天师像是没听到他说什么,哭笑不得的望着桌上干净得像舔过一样的碗碟:“师弟,你是真饿了!”
“你当谁家都和你们家一样有钱有势、吃喝不愁?”
王文用眼角鄙视他:“在我家,剩饭可是要被我妈数落的。”
张天师笑容不改:“令堂持家有道,难怪能养育出师弟这般惊才绝艳的后人。”
王文:“嘁……”
他端着手边的茶碗站起身来坐到一侧,立马就有一些佩戴着银饰、娇俏可人的苗家少女入内,手脚麻利收拾碗碟桌椅。
二人品着茶水,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有关于“正一学宫”的细则。
待到前厅内的碗碟桌椅收拾干净,很快就有一队孔武有力的麻家青壮,押解着被扒得只剩下里衣、手脚都锁着铁链的田老司,走进前厅。
张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