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文与张天师饭桌对话之时。,w′b/s·z,.¢o*r/g_
先走一步的万黎,已经循着暗记,找到麻家人在兴安镇的藏身之地。
那是一间民居,房门位于一条死胡同内的尽头,很是僻静。
然而眼前的僻静,在走南闯北多时并且接受过司天监科班教育的万黎眼中,却是哪哪都是破绽,心下嘀咕着‘此地无银三百两’,上前叩门。
叩门声重复三次,第一次与第二次皆两短两长,惟独第三次三长一短。
虽然隔着一扇门,但万黎笃定,门内必有人张着耳朵倾听。
而这三次敲门声,也都是有讲究的。
第一次两短两长,是向里边的人表示,他是自己人。
第二次两短两长,是向里边的人表明,他是蛊巫一脉的自己人。
第三次三长一短,则是向里边的人表明,他是麻家分支上的人。
这套开门暗语并不复杂,但后边还有更复杂的切口。
同一种身份,都有好几套切口,并且到底使用哪套切口的主动权,还并不在上门者的手中,而是在开门人的手里。
答不上来,死。
错一个字,死。
这一套验证身份的流程走下,能极大程度的避免误打误撞,以及被奸细出卖。
万黎敲完门,便安静的等待屋里人的反应。
但他足足等待了一刻钟的时间,都没听到屋内有任何动静。
他心知这绝不是屋里没有人,而是屋里人不打算见他……
他略一思索,便低头从钱袋里翻出了一颗拇指大的绿色小石子儿,而后拿着小石子在大门右下角几笔便勾勒出一头好似孩童涂鸦般的水牛。
末了在水牛头上画了一个小月亮,月亮下再点了三点,告知屋里人他有族群大事要找此间主事之人商议,子时三刻再来。
他专心致志的画完流言,反手收起小石子,起身准备离去。
但就在他起身活动脖子时,眼角的余光无意间瞥见右侧的胡同底墙头上多了一道黑影,心头猛然一惊,吓得心跳都慢了两拍。
他慌忙扭头看去,就见墙头上不知何时蹲了一个黑衣人,如同蹲在树上捕猎的野兽那样,无声无息、目不转睛的盯着自个儿。
“牛子的,都什么毛病啊……”
万黎拍着“噗通噗通”乱跳的心脏低声埋怨道,心头却觉得这些山货总算是有些变通了,不再死守老一套了。
可就在他心头称赞之时,就见墙头上的人丢下来一块脏不拉几的黑布,声音低沉嘶哑的说道:“规矩你懂”。
万黎看了黑衣人一眼,既讶异又嫌弃的弯腰拾起这块黑布,抖了抖黑布上的灰尘后,罩到自个儿头上,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说道:“咋的?又换切口了?”
黑衣人不语,只是“咚”的一声从墙头上跳了下来。/优?品′小¢说.网_ \更?新?最*全·
旋即,又有几道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从胡同口方向奔来,一拥而上,用麻绳捆住他的手脚,然后抓手的抓手、抓脚的抓脚,一举将万黎抬了起来,一跃而跳上低矮的墙头。
万黎心头还算踏实,任由他们抬着自己上上下下的乱窜,心头还庆幸道:‘还好方才没吃饱,不然还不得颠吐喽?’
片刻后,万黎头上的黑布被一把扯下,他只觉得眼前一亮,而后便迅速恢复了视线。
他左右打量,就见此间乃是一间不甚宽敞的寻常民宅堂屋,堂上堂下坐着七八个人,自己身侧一左一右站着两人将自己夹在中间。
这些有男有女,人人都穿着汉家儿女的交领褐衣,但通过他们黝黑的肤色,以及屋里那股淡淡的复合草药香气,他一眼就认出,这些都是苗人。
而且都是蛊巫一脉的苗人!
他正要开口表明身份,堂上坐着的那个浓眉浓须、满面油光的壮汉,突然猛地一拍堂案,怒喝道:“跪下!”
万黎被他的怒喝声吓得本能的双膝一曲,但双膝下沉之际,他又陡然清醒过来,生生止住了下沉的双膝,重新站起来,语速极快的轻声道:“诸位族老头人且先听我说,我是卢溪县盘山岭万家山寨蛊巫万黎,祖奶奶是麻家女,三年前随麻家山、麻二叔,前往京城司天监任职,现今在淮南荡魔将军府任职。”
“此番随我家将军回湘江之地,乃是为调和我湘西巫脉与龙虎山天师府之间的争斗而来,眼下我乃是代表我家将军,请诸位族老头人带话给姑奶奶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