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本福有如沐春风的感觉。*零^点-墈+书· !哽?歆·罪\全~
“你来我们七监区,毫无疑问是直接进积委会协助我们干部做管理工作,不是因为你在宣教科是积委主任,而是我们把你当人才来用,发挥你的长处!至于具体怎么安排,明天我和监区长商量以后再决定!你刚从集训队出来,身体需要恢复,精神也需要调整,你先在监内休息三天,然后逐步进入工作状态,我们是这样考虑的,你看三天休息够不够?不够就是一个星期?十天?”谢教导员满怀信任、鼓励和关怀的话语让侯本福为之振奋,但他很理性地说了自己的想法:“教导员,首先感谢你和孙监区长对我的信任!给我在监内休息三天也好,我整理和清洗一下衣服被子,调整一下状态。但是在监狱服刑这十几年,我一直待在宣教科,对生产单位确实没有足够的了解,我想先到生产一线去认真体验几个月,这样对以后协助干部工作更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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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需要几个月?有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去锻造车间看看,再去彩灯车间和宝石车间转一圈足够了,没必要非得去参加实际劳动!”谢教导员想了想说道。
“教导员!这是我发自内心的请求,我必须要去锻造车间至少下三个月苦力,再到彩灯和宝石车间亲手做工至少一个月!”侯本福坚定地说,因为他认为,他的牢狱生涯有必要补上“苦力”这一课,否则,人生的这十几年沉重的经历就仍然是残缺的。
侯本福坚定的态度把谢教导员逗笑了:“呵呵呵,我在监狱工作二十多年了,还没有见过哪个犯人明明可以只动动笔动动嘴却硬要去一线劳动的,我们锻造车间的活不是一般的苦哦!特别是热天,成天和几千度的、被烧得通红的工件打交道,还有把几百斤的工件搬来搬去、搬上搬下,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哦!”
“我身体好,吃得苦,这一点请教导员放心!锻造车间,至少让我待三个月!”侯本福的语气坚定而自信,谢教导员终于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好嘛,你的想法明天我也跟监区长说说!”
这是侯本福从集训队出来后的第二天,可以说该见的人都见了,唯独还没见到他最想见的人——洪丽!昨天晚上谢教导员不是说今天晚上孙监区长值班要找他谈话吗?!他想在谈话的时候请孙监区长第二天早上带他出二门岗去,他当然不能说要去库房见洪丽,他只能说要去宣教大楼。
“听谢教导说你想先参加一线生产啊?苦得很喏,何必呢,都十几年了,后面这几年还想吃苦,我看还是算了吧。”孙监区长笑呵呵地说,好像是老熟人一样的语气。
侯本福表情坚定地看着孙监区长:“监区长,谢谢你的抬爱也谢谢你的关心,但我如果来了我们七监区还放过体验一线劳动,特别是锻造车间劳动的机会,我认为我的牢狱生涯是残缺的!再说,你们把我当人才来看,希望我能协助干部做些工作,但如果我连我们监区生产都一窍不通,协助你们干部开展工作可能也只是纸上谈兵吧?而且可能会“出洋相”吧?!外行管理内行,也服不了众吧?!”
“哦,原来你是这样想的,那好,我们就先把你扔到锻造车间‘磨’三个月,然后再去人造宝石车间和彩灯加工车间各半个月,如果中途吃不消了随时跟我或者谢教导说一声,这样该好了吧?”侯本福的确没有想到,调来七监区,教导员和监区长两位领导都这么随和,这么贴心。
在与孙监区长谈话接近尾声的时候,侯本福说了明天想去宣教大楼的想法。
“没问题,明天早上七点跟着出工的队伍一起出去!”
侯本福见到洪丽的那一刻,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说,最终只说出一句:“你等了我十几年了,但出了这个事,你又得多等我两年,你都从二十几岁的小姑娘等成三十几岁的老姑娘了!”
洪丽见侯本福进办公室的那一刻,就已经把他拉在了沙发上挨自己坐着,听侯本福这么一说,立马拧着他耳朵假意撒起泼来:“怎么,就开始嫌我老了?你信不信,把你耳朵拧下来!”
“我哪敢嫌弃你,我是觉得对不起你!”侯本福满含歉疚地说,“你一直为我付出,可是我却这么不争气,不知道以后怎么才能报答你?”
“报答?你就只把我当成对你有恩的人来’报答’?难道你对我没爱?”洪丽说着,拧侯本福耳朵那只手加了一点劲,侯本福假装很痛,连连求饶。洪丽被他那夸张的表情逗得“咯咯”笑起来。
“从今以后,我不可能像在宣教科那样可以经常见到你了……”侯本福说到此,未免有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