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一听这话,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往昔在府中那些 “惨痛” 回忆。
公子平日里在书房,自己惹他生气,那一本本厚厚的书就像炮弹似的朝他砸过来。
刚开始还只是砸脑袋,砸身体,后来公子不知道听哪个暗卫说了什么。
脑袋砸着砸着,换地方了。
想到这儿,他吓得一哆嗦,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赶紧双手下意识地捂住了某个重要部位,仿佛这样就能护住他心爱的小鸟。
此时的白青,心里那叫一个纠结啊!
一方面,看到公子在公主府里装得跟傻白甜似的,那憨态可掬又破绽百出的样子,实在是太有反差萌,让他忍不住想笑。
可另一方面,公子骨子里那股子凶神恶煞的劲儿,他又再熟悉不过,刚刚那一脚和狠话就是明证。
哎呀,我这是怎么了,才刚来公主府一天,就被公子这副新模样给迷惑了心智,居然忘记了他平日里的 “威严”。
这下可好,捅娄子了!
白青站在那儿,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沈驸马离去的方向,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又赶忙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再笑出声,招惹来更大的 “灾祸”。
他就这么眼巴巴地目送着公子离开,公子啊公子,您可千万别记恨我这一时的失态,小的往后一定谨言慎行,再不敢造次┌(。Д。)┐!
此时的陆芳华慵懒地倚靠在的雕花卧榻之上,纤手轻轻把玩着一缕垂落的发丝,看似闲适惬意,实则凤眸之中光芒闪烁。
终于得空静下心来,细细复盘那成婚当日所发生的离奇之事。
当日,本应是她风风光光出嫁,入住公主府,开启新的人生篇章。
却万万没想到,竟在大婚当天狠狠开了个玩笑。
自己竟然被莫名其妙地掉包,径直送到了广义侯府。
而本该前往侯府的大公主陆韶华,却阴差阳错进了沈家。
这一错,简直乱了套。
“公主,大公主突然跟您同一天出嫁,礼部那边筹备仓促,选用的轿子和嫁衣都是一样的,唯独不一样的是盖头。”
身旁的伺候的月香小心翼翼地轻声提醒道,声音里透着确定。
陆芳华微微眯起双眸,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当日抵达广义侯府时的混乱场景。
耳边仿佛又响起广义侯府夫人那看似温和、实则暗藏玄机的话语。
对,当时那侯府夫人言之凿凿地说,盖头是她亲手准备的。
可这事儿越琢磨越不对劲。
按常理来讲,她准备的盖头就该稳稳当当地搁在大公主殿中,静候佳人,怎的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到咱们沁芳苑来了?
这其中必定有人暗中捣鬼,移花接木。
况且,自己大皇姐平日里的做派,她可是瞧得一清二楚。
当初大公主为了能嫁给广义侯府的小公子,那可是不惜一切代价。
甚至闹得满城风雨,失身的丑事都传了出来。
这般决绝,可见是非那广义侯府小公子不嫁的。
反观沈驸马,虽生得一副好皮囊,却头脑简单。
是京城中人人皆知的 “傻子”。
在大公主眼中,怕是连那侯府小公子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如此情形之下,陆韶华又怎可能心甘情愿跟自己调换?
这完全违背了她的初衷,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思及此处,陆芳华凤眸中寒芒一闪。
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狠狠拽住了手中的发丝。
心中已然笃定,这件事如果是大公主陆韶华干的,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所以只能说明,自家这看似风平浪静的沁芳苑中,暗藏奸细,而且这奸细还绝非等闲之辈。
竟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悄无声息地将这出掉包大戏演绎得如此 “精彩”。
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当她陆芳华是好欺负的?
今日这仇,她记下了,待日后揪出那幕后黑手。
定要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尝尝得罪她的下场。
太阳已经落下去了,凉爽的风吹了进来。
陆芳华端换了一下坐姿,身姿挺拔如松,仪态万千尽显皇家威严。
朱唇轻启,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道:“月香,你即刻去仔细查一查,成婚前一日和当日,咱们沁芳苑中有哪些人出去了,又都去了哪里,事无巨细,一概不许遗漏。”
说罢,她轻轻挥了挥手,那动作简洁而果断,示意月香速去执行。
陆芳华微微眯起双眸,陷入了深深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