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恢复了宁静,夜枭躺在草铺上安然入睡。o?第$¥÷一?看>*书#¤?网?!D `?3首?发(|
他丝毫不担心顾临渊会突然起了杀心,因为,顾斌不会让他死。
顾斌蜷缩在牢房的一角,偶尔低咳一声,不知何时也睡了过去。
唯有顾临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他跟夜枭独处这一晚,不但什么消息都没刺探出来,反而在夜枭的面前颜面尽失。
明天,就是决定他们一家人生死的日子了。
他的故宅,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呢?
第二天早上,夜枭醒来,看着眼底一圈青黑的顾临渊,心情大好。
他觉得他和顾临渊的命运还真是捆绑在一起的,两个人的运势此消彼长。
顾临渊意气风发的时候,他是见不得光的老鼠。
如今他们都沦为阶下囚,他却成了能决定他们父子生死的人。
这滋味,比想象中还要美妙。
“怎么,祁王殿下这是一夜未眠?”夜枭故意拖长声调,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牢房的铁栅栏。
“就要回故宅了,高兴点儿吧!”他笑道。
顾临渊缓缓抬眼,即便落魄至此,他的眼神依然让夜枭心头一颤。
那是猛兽濒死前最后的凶光。-s¨o`s,o/s¢h′u~.+c,o,m\
“是应该高兴,”顾临渊的声音略略有些沙哑,“毕竟,你无家可归。”
夜枭的笑容瞬间凝固。
是啊,他就像随波逐流的浮萍,没有根,也没有家。
“不要吵了,也许这是你们最后相处的时间了。”顾斌苦笑一声,掩饰不住面色的憔悴。
夜枭和顾临渊同时沉默下来。
天光从狭小的铁窗透进来,夜枭伸了个懒腰,又闭上了眼睛。
“我的早饭让给你吧!”他淡声说道。
还有一句话,到了嘴边,他又咽回去了。
他不说,顾临渊也明白,自己是让他做个饱死鬼上路。
顾临渊觉得上午的时间格外漫长,每一刻都像在刀尖上煎熬。
牢房里滴答的水声,仿佛在倒数着他生命的最后时辰。
可当狱卒扔进来两个发硬的馒头后,他突然又觉得时间走得太快。
咀嚼的动作变得机械而缓慢,仿佛这样就能拖住死神的脚步。
“怎么?舍不得咽下去?”夜枭靠在墙角,把玩着手里半块馒头,“祁王殿下也会怕死?其实没什么可怕的,我都已经死过很多次了,每一次不是都起死回生了吗?”
顾临渊抿唇不语,他怕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我\?[的¥书_城ˉ~ ±更aeˉ新?%¢最¤快′
牢门外突然响起凌乱的脚步声,狱卒高声喊道:“提审犯人!”
顾临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后一口馒头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有人进来卸掉了夜枭身上的枷锁,又快速的在他们嘴里塞进一颗药丸,这才把人带出去推进了一辆马车里。
厚实的帘子放了下来,车厢里比牢房还要黑暗呢!
“爹,他们给我们吃的什么?”顾斌满腹狐疑。
“让人暂时失去功力的药,防止你们伺机逃跑。”夜枭冷哼。
顾斌垂头不语,皇伯彻底不信任他们了。
进了祁王府,沉重的大门在身后轰然关闭,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
久违的阳光无遮无拦地洒落在他们身上,几个人同时抬手遮眼,动作神态如出一辙。
等他们适应了强烈的光线,才看到黄罗伞下,皇上端然稳坐。
他身上那明亮的黄袍刺痛了顾临渊的双眼。
曾几何时,他们兄弟二人也常在这庭院里饮酒赏花,如今却已是君臣陌路。
当顾临渊的目光扫过皇上身侧时,瞳孔骤然紧缩。
皇上待他真是无情啊!
他最不想见的人,都站在了他的面前。
锦衣华服的顾晨,一身戎装的夜云州,还有那个他恨之入骨的女人——林青青。
“祁王叔父,别来无恙啊?”顾晨笑容满面的跟他打招呼。
“承蒙贤侄关照,我们才这么快就见面了。”顾临渊恨不得扑上去咬断顾晨的喉咙。
这小畜生!
如果不是他暗中相助,与梁王和成王相互勾结,自己或许还能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