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清冷的眼眸看着。如此美人在侧,她竟忘了这一茬。
“咳……咳咳,”她端起冷茶一饮而尽:“我一时忘了,你们药铺与悬镜阁是商业对手。”
怕容栀生气,她连忙将手里糕点搁下:“这糕是厨房统一买的,最近悬镜阁搞那劳什子促销。肯定是他们图便宜……我下次同采买的人说,只买明和药铺的。”
容栀觉着她有趣,忍不住弯了弯眸:“点心而已,口味大差不差,没必要专门叮嘱下去。”
食疗也不是她开创的,说到底还是小时不愿吃药,黎姑姑言传身教的。似是为了打消秦意浓的尴尬,容栀拈起一块吃了。
她笑意不减,点头肯定:“味道不错。”
秦意浓凑近了些,神秘兮兮地左右看了看:“天医节的人选我也略有耳闻。昨日用膳阿爹还提了呢,他倒是觉得你们不错。不过祖母似乎不大同意。她觉得……”
秦意浓顿了顿,看容栀脸色未变,才继续道:“明和药铺成立的晚,根底不如悬镜阁,怕节日当天出岔子。”
容栀目光凝滞一瞬,很快便把思绪藏了下去。而后摇了摇头,示意她莫说了:“这些话同我说,你阿爹又要怪罪你了。”
秦意浓大咧咧地翘了翘脚:“怕什么,反正就我俩知道。而且我偏心,就想你胜选怎么了?难不成凌霜还能派杀手来结果了我?”
容栀被她有些顽劣的语气逗得忍俊不禁,只略一迟疑,便也纵着她了。
秦志满优先考虑她们,就已够让她意外。她倒不会妄想所有人都对明和药铺另眼相看。
秦府内有条纵横的水榭,底下溪流全是建府时秦志满亲自设计开凿引水。溪流潺潺,时值深秋,红叶飘落溪面,顺波逐流,惹得女眷们都隔着栏杆赏看。
有小娘子赏着枫,便聊到了寿礼。一时间身旁都在议论哪家高门准备了多么稀奇的寿礼。
秦意浓对那些珠宝玉石没有兴趣,听得犯了困。忽地她目光触及容栀,困意消散几分:“姐姐准备了什么?”
秦意浓心想着,以容栀经营药铺以来,别出心裁的巧思,定然不会是那些俗物。
容栀佯装思索地“嗯”了半晌,等秦意浓眼里的期待快压抑不住,她才浅淡一笑:“想知晓?你等会看礼单便是。”
秦意浓不满地长吁一声,别过头仿若置气道:“姐姐太坏了!就知道吊我胃口。”
回廊上却走来几个袅娜身影,为首的秦意臻斜睨了眼容栀,讥讽道:“故弄玄虚,别是拿不出手罢。”
容栀笑意冷了下去,刚欲回答,擡眼才看见除开秦意臻,旁边还跟着悬镜阁“阁主”——凌霜。
她面色淡淡,不愿同来人多周旋,但也不愿忍气吞声:“容某所备之礼如何,也不是赠予二小姐的。”
秦意臻本就看不惯她这副冷冷淡淡的做派,觉得又装又讨厌。谁知今日还被她众目睽睽之下呛了声。
她一时下不来台,擡手指着容栀:“一个低贱的商女,也敢顶嘴!”
容栀不卑不亢,更不慌张:“二小姐恕罪,容某并无此意。无非陈述事实。”
“噗嗤”,秦意浓实在憋不住,放肆地大笑起来。“哈哈哈……秦意臻,吃瘪了吧,丢不丢人啊你。”
她真是太欣赏容栀了,治秦意臻这种欺软怕硬的就得这样!一步不让。
被她一打岔,秦意臻立刻忘掉了容栀,上去就抓着秦意浓的衣襟:“你个不男不女的也好意思说我?”
眼见愈发不可收拾,容栀刚欲发话,一直不言的凌霜倒是先劝了起来。
她嗓音娇软,毫无攻击性:“二位小娘子别动气,若是让管教嬷嬷看见就……”
话音未落,方才还掐得不可开交的两人马上跳开。秦志满发妻缠绵病榻,为了管教两位女儿请了宫内放出来的教习嬷嬷,严厉得很。她们两人都很怕。
容栀心里默默赞同了眼前这位看似娇弱,实则说话一针见血的凌霜。
她与凌霜打照面的机会不多。除开商会集议,便是活在流云等人的闲谈中。
如今定睛一看,真真是妩媚动人,万种风情。
停下争执的秦意浓两人还在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凌霜无奈地叹了口气,袅袅一笑:“想必这位便是容老板,奴家敬仰已久。”
容栀听着她那婉转如莺啼的嗓音,只觉得骨头都酥了。她舒服地眯了眯眼:“凌老板客气,我也久仰凌老板大名。真是人如其名,甚美。”
似是没想到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