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云逐月 多看一眼,都生怕亵渎了她。……
“县主且等着。”谢沈舟站起身来, 快步走到树下。
他伸手攀住树干,脚下用力一蹬,轻盈越上。“快帮我看看, 哪一株开得最盛?”
他声音从树顶传来, 容栀虽不知他为何突然想攀折海棠,倒也颇有兴致的瞪大眼睛,努力地从一株株花枝里挑拣起来。
“你手边那支就很漂亮。”容栀伸长了脖子, 指了指他的右侧。
谢沈舟顺着她的话摸到了手边的海棠, 轻轻一折,花枝应声而断。他幅度其实不算大,但海棠花实在开得太多,略微的颤动就簌簌落了下来。
有几片嫩粉色的花瓣落到了她的发顶, 容栀全然不察, 还呆呆地仰着头看他。
眼前的少年比初见时健壮了许多,不再是瘦削单薄的病怏怏样。他应当是常常习武强健体魄,这几次爬树飞檐都熟练了不少。
容栀还记得在黎瓷庄子那会,他连下树都胆怯,嗫嚅着让自己帮他搬个梯子。
“县主,劳烦你站远些才好。”他捏着几支花低头唤她。
“?”这又是为何。
谢沈舟目光闪了闪, 心虚道:“我怕等会跌下来砸到你……”
容栀:“……”她收回方才觉得谢沈舟武功强了不少这句话。
待到容栀稍稍站远了些, 谢沈舟才小心翼翼坐到枝丫边上,而后试探了几次才下定决心般闭了闭眼, 跳了下来。
眼瞧着谢沈舟落地还算稳,容栀心有馀悸般顺了口气。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 自己等会该怎么回去。
谢沈舟毫无征兆地向她靠近了一些,宽阔的衣袖挡住了容栀头顶的月色。
她心中疑惑,正欲开口询问, 头顶忽然传来一股轻微的压力——原来是谢沈舟伸手碰到了她的发髻。
”你这里......” 他轻声说道,手指轻轻捏住几片散落在她发间的花瓣和叶子,”有落叶。”
容栀微微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头上不知何时沾上了这些东西。她道谢一声,看着谢沈舟将手中的花叶弹落到地上。
脆弱的花瓣在与地面接触的瞬间,扬起一阵淡淡的清香,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微妙。
视线交汇的一瞬,容栀垂下眼眸,稍稍往后一退。
“县主更喜欢哪束?”谢沈舟献宝般地把紧攥在手心的花枝尽数举到容栀面前,笑眼弯弯地等她挑选。
所以他大费周章爬树,是要摘花送给她么?
他手指颀长漂亮,在月色下泛着莹润幽光。容栀有些喉头微干,莫名想起了在扶风院不慎触碰到的那下。
他见她迟迟未动,疑惑地“嗯”了一声,不太确定地问:“是……都不好看么?”
容栀自觉失态,急忙摇了摇头,随手指了一束。
谢沈舟笑笑,随后再次坐回到石阶上,将她挑选的那束海棠小心地放置于身旁。
“这花并非是赠予我的?”容栀面露疑惑之色。
谢沈舟伸出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处,示意她过来坐。“是给县主的,但还需要再加工一下。”
说罢,他伸手拾起另一束,细心地掐去较为粗壮坚硬的花枝部分,然后将其弯曲成一个圆圈状。
紧接着又取过一朵朵娇艳的海棠花朵,依次交错堆叠。如此数次后,原本普通的海棠花枝竟在他双手中化作一枚精致的花环。
“县主给先夫人送了医书,我也想送些什么。”他凝视着手中的花环许久,语气轻缓:“再过不久便是辞花节了,江都有个习俗,每逢此节,女子皆会编织一枚花环戴在手腕处。众人在辞花节上皆会相互比较,谁的更漂亮。”
容栀点了点头,觉得这个习俗也颇有趣味。再过半月便是辞花节,这是大雍较为盛大的节日,也是女子最为期盼的日子。
“沂州到没有带花环的习惯,不过今年也可以试试。”
谢沈舟把花环扔入了火盆中,而后才拿起了一旁容栀选的那束。
“劳烦县主,能不能伸出手腕?隔着袖子量一下也好。”他拿着花束似乎苦恼了一会,最终还是不确定要编多大。
“若是我直接编好,县主戴不上去,岂不是可惜了。”海棠花枝娇软,随便一撑可就要破了。
他这提议也算有凭有据,容栀自然没理由不答应。虽然大雍有男女大防,但她和谢沈舟也都不是遵规守礼之人。
“不用隔着袖子,”容栀利落地把衣袖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