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会卖掉,不在乎价格高低,因为我清楚这几天下雨,屋面也渗水了,早出手比晚出手还好。”
志平早已考虑过返卤现象,吴镇和亚飞则蒙圈了,他们疑疑惑惑的望着志平。志平心平气静地说:“那是返卤配方的问题,并不是渗水。”
“那我不管,我站在车间里确实滴过几滴雨。只要滴雨,不论什么原因,总是瓦的问题。
“好了,现在不谈。我既然用了这瓦,现在还不上账,就不说这些叽巴罗嗦的话,那不是我李志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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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镇站起来,端着一杯满满的白酒,点点滴滴伸过来,他朗声说道:“李总,我们虽然做些小生意。但既然跟李总做,就要讲规矩,你的情况我们理解,现在结不到钱,但属于我们的责任,不逃避,该怎样就怎样!”
“好好,以后再说。兄弟,你上路子哦。”李老板的称兄道弟极尽江湖义气。
大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气氛显得微妙。李老板又朗声叫服务员再拿两瓶酒来,唬的亚飞吴镇连连说:“不要浪费,不要浪费,够了够了。”
但李老板说出来的话,又岂不算数的。服务员带上两瓶,李老板顺手拧开瓶盖,反手再拧一个,亚飞捂着脸一副心服口服的神态。
李老板像是控制了全场的气氛,吴镇亚飞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珊¢叶/屋- ~免\沸_跃/毒/吴镇看着打开的十年经典,勉为其难地对志平说:“你自己看,能喝多少是多少吧,李总是豪爽的人。”
志平心想自己反正不开车,喝多了去厕所吐掉好了,于是拿过杯子倒了一杯,然后起身敬李总:“李哥,我也不会喝酒,其他生意上的话也不多说……”
李厂长听志平在说话,眼光却飘向外面,说“都是生意人不讲了不讲了。”
志平稍稍愣了一下,便说“那我先干为敬。”
李老板嘴角露出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微笑,然后对着吴镇轻挑的说:“我喝酒最怕戴眼镜的。”
志平一阵恶心,差点把酒吐出来,他觉得自己抱着喝到吐的决心,就是来拼命的,却被姓李的认为是伸不直的圆滑之人。
志平便不想再喝了,只坐在那里冷眼看大李小李在表演。
“你放心,不会少兄弟们一分钱。”李老板的这句话和这个场景志平都在心里琢磨不知多少次了,已经烂熟于心。
也正是他在心里把李老板当做可信之人,才让瓦款这么久欠条都不打一张,他们只相信等厂里卖掉瓦一分钱不少就结账。
可直到今天电话沟通无数次,得到的答复都是一样。现实到底怎么回事?甚至厂是不是姓李的,他都怀疑起来。
极度的信任,才会有极度的失望,随之而来的是他对每一句话得都觉得是谎言。
当志平今天准备喝酒喝到吐舍命陪君子,没想到现在冷眼观察姓李的更像是一个小人。
志平越想越觉得委屈,甚至憋屈到生气冒烟了,当他又看到李老板大言不惭地说不就是两万块钱吗?一分不少。那种大而化之的神态动作,志平突然觉得搞工程的老板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坏蛋。
志平一下子把眼前的一盆甲鱼汤掀翻在桌上,跳起来怒不可遏的道:“少说漂亮话,以为我们是傻子啊!哪一趟过来不是灰头土脸的回去,也太欺负人了!”
大家被志平这突然发作愣住了,只有李老板气定神闲地放下一直端在手里的酒杯,拿出两张餐巾纸擦了擦溅满鱼汤的手背,然后决绝的把纸朝外扔出去。
小李一见,立马叫道:“反了,你们走不了啦!”
说着,掏出手机就要拨电话,被李老板伸手拦住,说:“他们就三个人,没必要兴师动众的。”
吴镇看到志平掀翻甲鱼盆的瞬间,还以为志平喝酒喝多了,等到志平怒声发泄的几句话才明白,这种场合翻脸实在是不明智,连忙过来抱住志平喊道:“你喝多了,怎么就喝多了,去我车上睡觉去吧?”
志平连声质问“我没喝多,我哪一句不是实话?我最听不得人说一套做一套的。今天就是鱼死网破,也要跟他干。”
李老板对志平的发怒毫不在意,他像是经历过风浪里的老水手,让服务员过来把桌子收拾干净,再做一份菜来继续喝酒。
吴镇连连摇头,“不了不了,他都喝多了。”
“多不多他自己清楚,但今天的账我会记下的。”
吴镇便没再接话茬,他示意亚飞去照顾志平,便把车钥匙给了亚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