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7年12月25日,圣诞节。+l/a+n\l_a¨n^w\e¨n+x!u^e^.\c¨o~m¢
维也纳的圣诞雪落得绵密,霍夫堡宫的尖顶覆盖着一层厚雪,仿佛给这座古老的宫殿戴上了白绒冠冕。弗朗茨·约瑟夫皇帝的早餐室里,银质烛台映着窗外的雪景,托盘里的姜饼做成了帝国疆域的形状,波斯尼亚的位置被樱桃酱仔细标出。康拉德·冯·赫岑多夫上将的军靴踏过羊毛地毯,带来了边境的寒气,他展开的电报上,各国报纸的标题如出一辙——《奥匈或将在明年吞并波黑》,最醒目的是柏林《总汇报》的头条,副标题写着“威廉二世陛下对此表示‘理解’”。
“陛下,全欧洲都在议论我们的计划。”康拉德的手指重重按在波斯尼亚地图上,那里的铁路网已用红线标注完整,“克虏伯的五十门速射炮已部署到位,第15军在德里纳河沿岸修建了十二座要塞,连莫斯塔尔的教堂钟声里,都带着士兵换岗的节奏。现在只需要一道命令,波斯尼亚就会成为帝国的正式行省。”
埃伦塔尔外交大臣的丝绸手套轻轻拂过报纸上的“吞并”字样,语气带着担忧:“将军可知,圣彼得堡的圣诞舞会上传出消息,尼古拉二世陛下将波斯尼亚称为‘东正教的前沿’?俄国驻奥匈大使昨天递交的照会,用词比以往强硬了三倍,甚至提到了1878年《柏林条约》的‘暂时占领’条款。”他从袖中抽出一份密函,火漆印上的双头鹰已有些模糊,“更麻烦的是,联合帝国的李光首相在圣诞致辞中说,‘波斯湾的稳定依赖巴尔干的平衡’——北方党的军舰上周开进了亚得里亚海,说是‘友好访问’,实则在监视我们的海军演习。”
老皇帝用银刀切开姜饼,波斯尼亚的形状在瓷盘里裂开:“1875年他们也说过类似的话。”他的声音嘶哑如旧,怀表链上的珍珠在烛光下闪烁,“告诉尼古拉二世,奥匈会‘尊重’《柏林条约》,但波斯尼亚的基督徒需要帝国的保护——上周萨拉热窝的东正教堂被纵火,塞尔维亚激进分子在墙上写满了‘南斯拉夫’的标语,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平衡’?”他顿了顿,将一块姜饼塞进嘴里,“让外交部给各国发照会,就说奥匈在波黑的行动是‘为了遏制激进主义’,至于吞并传言,‘纯属无稽之谈’。¢d·a¨n_g′y`u′e`d?u`._c¢o¢m′”
贝尔格莱德的圣诞夜飘着冷雨,王宫的圣诞树用塞尔维亚松装饰,顶端的银星却蒙上了一层灰。彼得一世国王的手指在奥匈照会的边缘摩挲,纸张因潮湿而发皱,上面“遏制激进主义”的字眼像针一样刺眼。首相帕希奇带来的面包篮里,掺着麦麸的黑面包散发着酸气——萨瓦河航运被奥匈“临时管控”后,伏伊伏丁那的小麦运不进来,国库的黄金储备只够支撑两个月。
“陛下,波斯尼亚的塞尔维亚人在教堂地下室藏了五千支步枪。”帕希奇的声音压得很低,壁炉里的木柴噼啪作响,映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青年波斯尼亚’的普雷德拉格派人送来消息,说奥匈的巡逻队已经开始挨家挨户搜查,连老人的拐杖都要劈开检查。他们请求我们在新年钟声敲响时发起抗议,哪怕只是在贝尔格莱德的广场上点燃火炬。”
普特尼克中将的制服搭在椅背上,肘部的补丁在烛光下格外显眼,他手里的军备清单上,俄国送来的莫辛纳甘步枪有半数无法使用:“抗议?我们的兵工厂连子弹都造不够,去年从联合帝国南洋党那里买的机床,至今还躺在仓库里——苏曼女士说,要先用中南行省的橡胶抵账,可我们连橡胶园都没有。”他突然冷笑,“倒是大卫·陈·斯坦利的代理人来过,说海外党愿意提供武器,条件是我们允许他们开采科索沃的铅矿——这和奥匈的吞并又有什么区别?”
彼得一世突然将照会揉成一团,扔进壁炉:“告诉普雷德拉格,新年的火炬照常点燃。”他从抽屉里取出一枚生锈的勋章,那是1878年反抗土耳其人的战利品,“让联合帝国、俄国、英国都看看,塞尔维亚人不会像姜饼一样任人切割。帕希奇,去联系周伯宜——南方党不是想和法国做生意吗?我们可以用萨瓦河的航运权换他们的面粉,哪怕只是江南的陈粮。”
帝都的圣诞市集上,红灯笼映着白雪,北方党控制的商铺挂满了波斯湾的石油灯,南方党的绸缎庄则摆出法国染料染制的红绸。2?萝!|?拉;小?说/2| ?1最:新?<)章>+节&*更=新?e快??李光裹着貂皮大衣,看着鞍山钢铁厂的工人抬着巨型钢轨走过,上面用红漆写着“勒拿河铁路专用”。陈宏斌递来的电报上,周伯宜在江南的圣诞宴会上与法国商人碰杯的消息占了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