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翻滚,下起大雨来。但谁也没走,任雨水浇打着自己的头和脸。只见野龙逼近武壮,不解地问:“你为什么总要跟老子过不去?非要为‘两人派’的‘反霹雳分子’强出头?”
这话实在是太要命了。这不,听到这话,向丰收和宁致远不由得暗暗紧张起来,提心吊胆地看着武壮。
可是,武壮没理睬向、宁二人,直视着野龙,大声说:“你说的我不懂。我只晓得人家老向年龄大,是老年人。野龙,我不怕告诉你,你们修理我没关系,老子今天认了,咱们出了采石场再算帐。可是……可是你塌马的居然欺负人家老头子,修理人家老年人,不搬完还不给饭吃,你算什么英雄好汉?这个……老子看不惯,就要管!”紧接着,他又带着几分轻视,几分失望的口气,说道,“再说了,你这样做……哼哼,很让我瞧不起你!”
本来,野龙受人要挟整死向丰收,他那骄傲自大的心灵就十分憋屈,一万个不情愿,要向丰收搬石头也是敷衍应付。不然,依“四野”的手段,他向丰收还有老命在?
然而,这会儿被武壮这样指责,野龙顿觉仿佛有把刀子刺进了心脏,使他感到自尊心大受伤害,别提有多难受多窝火。但又找不到充分的理由回驳、发泄。于是乎他指点着武壮的鼻子,好半天才愤愤地说;
“好!好!你有种,你出头!老子今天就成全你!你搬!今天不搬完,老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说完转身离开了。
野龙一离开,武壮二话没说走近石堆搬起一块石头就走……
向丰收凝视着他,愣愣地站着没动,呆若木鸡。
宁致远却埋怨道:“唉呀,老家伙,你发什么呆呀?咱们也搬啊!”
向丰收这才恍惚地“哦,哦”然后坚定地吐出一个字:“搬!”
三人冒着大雨足足搬了四个小时才把石头全部搬完,完成了野龙交给的任务。这会儿的武壮已然累的够呛,腿都抬不起来了。
在向丰收,宁致远的掺扶下,武壮好容易才回到了牢房,在铺上躺了下来,气力全无,疲惫不堪。
向丰收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眼含老泪,心疼地说:“孩子,真是……真是委屈你了呀!”
武壮却轻轻笑了笑,说:“没事,没事。”
宁致远也坐了下来,不停地喘着大气。显然,他也累得老骨头都快散了架。
“孩子,我给你按摩一下吧,松弛一下肌肉,来。”向丰收说着就伸出了双手。
武壮连忙拒绝,坐了起来,“不要不要,千万不要。老向,我年纪轻,睡一觉就好了,不要为我担心了。”转向宁致远,“嗳老宁教授,你们赶快把湿衣服换了吧,别冻到了哦!”自跟着宁致远学习文化,他就改变了对宁致远的称呼。
宁致远忙说:“对对对!老向,换衣服,别着凉了。”
于是两人跑去自己放衣服的厨子,打开找出干的衣服换上了,然后回到武壮床前。武壮也已经脱去了湿衣服,穿上了一件旧棉袄。
一到床前,宁致远蓦然间想起了什么,认真地说道:“嗳小武子,我有一个建议,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武壮一怔。
宁致远又笑着说:“你来采石场的时间也不短了,你和我们……特别是老向,接触的时间也不短了。你嘛,父母双亡是个孤儿,而老向呢,也是膝下无儿无女,你和老向挺有缘分的,感情也如父子一般深厚,以我看……你们结为父子,如何?”
来到采石场在与向丰收接触的这段日子里,武壮感觉他老向挺对自己胃口的,也结交之意。此刻听宁致远一说,当即便脱口道:“好啊!”可恍然间又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又黯淡下来,摇头说,“不好,这不行不行!”
听到这话,向丰收的心一下子便提了起来。
宁致远也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问:“不行?为什么不行?”
武壮惭愧地低下头,小声说:“我是犯人啊!”
听到这话,宁致远松了一口气,说:“嗨,这算什么吗?我们不是说了吗,知错就改嘛,浪子回头金不换呀!再说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我们现在不也是这里的犯人吗?小武子同志,不要自卑了,年轻人果断一点,勇敢一点,行不行,你说句话!”
武壮这才果断地说:“行!”
宁致远又转向向丰收,一本正经地说:“老向,小武子可是表了态了,看你的了,我可郑重地提醒你,不要惺惺作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么好的儿子……你不要,我可就不客气咯。”
向丰收对武壮说:“行啊孩子,只要你不怕连累,我向丰收就正式认你这个儿子,永远都认了,我们永远是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