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梅的脚感觉已经大好了,沿着走廊踱着步,也不觉得疼痛,
她沿着走廊踱了两圈,掏出手机给阮四月打了电话,
“四月,你和你们领导说一下,看看招不招车工生手,
我想好了,你看雷志勇这一下得休息几个月,没钱吃饭可不行,
我也没有身份证,别的大厂也进不了,你们厂要是能招车工生手的话,我等雷哥出院,我就去上班。”
阮四月听了有点意外,
上一次,她和阮青梅说让她当车工的事,她很反感的样子。
没想到这么快就想得通了。
阮四月一下变得很高兴,
“青梅,就是来厂里做车工,你得有点思想准备,
做这个除了不会像流水线上那样不停地被催,其实也挺累的。
不过,技术越来越好之后,有些手脚快的老工人拿的要比电子厂多多了。
还相对自由一些。不用上个厕所还得请假签名限时。”
阮青梅对阮四月说这些有点心不在焉,
“四月,你就先帮我问一下,现在,雷哥没有出院,我的脚也没有完全好,
等雷哥出院,我的脚就会完全好起来了。”
“好,青梅,到时候,咱们一起买个单车,骑着单车上班也方便些。”
挂了电话,阮四月心里很高兴,
看来,阮青梅对雷哥也是真心的,
在雷哥没有办法工作的时候,想着靠自己进厂挣钱养活雷哥,这样也算是患难夫妻了。
阮四月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电话铃响起,是陈东。
阮四月接起电话,
“四月,你找到工作吗?”
“我找到了,在一家小制衣厂做办公室。”
对面一阵沉默。
“喂,陈东,怎么不说话?你在吗,掉线了吗?”
阮四月怀疑地看了看手机的信号,是满格的,
怎么对面就没有声音了呢。
陈东有点吱唔,
“啊,这么好啊,你没有身份证,还能找到做文员的工作,人家不卡身份证吗?”
“算是有熟人介绍的。算是临时工吧。
我这个时候也不挑了。什么工作能做下去糊口就行。”
陈东准备好的一肚子话,突然不知道如何说了。
这两天,他强忍着,逼自己不给阮四月打电话,想冷着她,
她没有了身份证,很可能什么工作也找不到,一旦他借给阮四月的那点钱花完了,山穷水尽时,他再出面给她钱,给她依靠,那样追求她的事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不是。
没想到,阮四月不但没有山穷水尽,反倒有柳暗花明的感觉。
“四月,就算你能找到工作,没有身份证也不是长久之计,哪天万一碰到检查的,
就麻烦了,要不,过一段咱们一块回家。
去给你补办身份证吧。”
“才刚从老家来多久啊,我现在肯定不能回去的,以后再说吧。”
“四月,你要是没有钱就张口,虽然上班了,工资也得押一个多月吧。我明天再去给你送点钱吧。”
钱!
对于此时的阮四月来说,那可是最缺的东西,
之前找曾强借的钱都给雷哥交到医院了,到出院时,能够花就不错,
哪里指望得上还有剩余呢。
雷志勇也需要补充营养。
她实在太需要钱了。
她有想过再找陈东借钱,但想自己已经欠了他钱了,而且目前来说,她完全没有接受他追求的心理准备。便没有再找他。
可是,如今,他主动上门送钱,这个诱惑,对她来说,似乎很难拒绝。
如果有钱,她就可以给雷哥多做点好吃的补身体了。
想到自己下面两个月的工资百分之八十多都得拿来还给曾强,她心里就没谱。
雷志勇快发工资了,但是,接下来要几个月不工作,真是又一次要面对困境了。
她想拒绝,终于拒绝的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陈东,雷哥,他骨折了,我本来想找你借钱的,
又怕……
不过,现在手术费已经凑齐了,”
“什么,骨折了?四月,你跟我客气什么,虽然我也没 有什么钱,我可以帮你周转一下啊,
实在不行,我问我妈要钱也行的。”
“那倒不必帮我周转,你要能多少再借给我点就很感谢了。”
“应该的,你要是身份证不丢,说不定还能找个更好的厂,都怪我了。
明天我下班把钱给你送过去。”
阮四月想到自己丢身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