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不仅有干部们在旁,还有那么多村里爷奶叔伯婶子们看着,当然不可能让一个没爸没妈的十三岁小孩,被把他扔掉的二伯揍了。
虽说事不关己,可大夥心里都有一杆秤。
闫向东的长辈们确实干得不地道,家务事掺和不了,但眼下能帮的地方,没有人会含糊。
“他还是个孩子!”
万金油的劝慰话,在闫老二听来就像是拱火,他真恨不得宰了眼前的孩子,要气死他了!
但他的儿子反应迅速。
朝着刘书记等人的方向就嚷着:“对啊,他还只是个孩子,说的话不能作数,这宅基地是我爷爷奶奶他们的,说到底,我大伯和我爸都有份,哪里是他这个小孩说送就能送的?”
闫向东没理他,村里人也没理,因为宅基地上的名字是闫祥的,他不在了,那肯定是归属唯一的儿子。
既然他要送,对於村里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至於旁人的反应,不重要。
村里还没追究这家人,把好好一个孩子丢到孤儿院去的行径,就知足吧!
“向东,你在孤......外面过得怎么样?”
“能吃饱。”闫向东没有多说。
“好,不管怎样都得吃饱。你今年十三,再过五年就成年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刘书记心里想的是,若少年以后想回来发展,手中这份宅基地的契书,他到时候原封不动归还。
若是不回来了,就充为村上的资产。
“不知道,再看吧。”他确实还没想好。
“没事,慢慢来。那这次回来,有去看你爸妈吗?”
“还没来得及,现在就去了。”闫向东视线一转,落在院外的桂花树上。“刘书记,那棵树我可以移栽到山上吗?”
“移它干嘛?”
“那是我妈种的,我爸也喜欢,我想把它移栽过去陪着他们。”少年的回答,触动了不少人的心。
说他们不把闫老二指责他‘爸妈去世后哭都不哭’这话放心上是假的,加上闫向东眼也不眨就把宅基地送给村部了,更加觉得他冷情。
可这一刻,又化为心疼,纷纷表示要帮忙。
人性覆杂多变,守好本心少烦忧。
天黑前,在一众村叔伯的帮助下,成功将碗口大的桂花树移栽到山脚。
闫向东最后抓了把泥土给它盖上,又将随身带着的瓶装水灌在四周。
将帮助自己的人一一记下后,重重跪在爸妈墓前。
大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叹了口气往回村方向走去。
半小时后,闫向东揣着装了小半泥土的透明塑料瓶,捧着一把带着桂花的枝条,坐进了停在村口许久的出租车上。
“我还以为你不走了呢。”
依靠在车门抽烟的司机,见状忙将烟头扔掉踩碾,坐回驾驶座,系上安全带。
“麻烦您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你姐钱都付了,我肯定是要照办的。”司机笑了笑,启动车辆。
“嗯。”
暮色沈沈,家乡被落在身后,闫向东抱着塑料瓶,给刘书记发了好几条消息,又转了一笔钱,拜托他分给帮忙的一干人。
再也不欠,再也,不见。
和沈安青她们会合后,看着三人关切的眼神,他选择全盘托出。
“......桂花糕是做不成了,但我给你们带了开满桂花的枝条,可以亲手摘下做香包。”说着指向放在电视柜上的那几根,已经落下了不少桂花。
“很香,很漂亮。”想到这棵桂花树对他的特殊意义,沈安青脑海中闪过将它养活的念头。
姑且试试,要是能成最好。
“哥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安七七伸手抱住他的腿。
在闫向东蹲下后,改为扑进他怀里,脑袋轻轻蹭了蹭,有依恋有宽慰。
“拉钩。”闫向东摸着她的后脑勺说。
“拉钩!”小家夥擡起头退后半步,举起两只小手,努力只竖起小拇指。
“一只手就行。”闫向东伸出右手。
“我要两只。”
“好,两只。”闫向东宠溺地笑笑,真拿她没办法。
“东东哥哥,我也会陪着你,拉钩。”安阳学着七七。
“好。”
他也举起了两只手,分别跟两个小家夥许下约定。
在结束仪式后,三人同时看向沈安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