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好了,家里对她保护过度,不仅负责饮食起居,还负责情绪价值,这半年来几乎没受过什么委屈,肠应激综合征也好了不少,偶尔也能吃一些肥腻的肉了。
安玉景去药店买来一瓶药油,用棉签蘸取一些药油,轻轻抹在她脸肿起来的地方,冰凉的触感让安曌舒爽,她半闭着眼,安静的享受这一刻。
安玉景看着她莹润的肤色,暗叹了一口气。
他要把这巴掌还回去。
“白白。”
“啊。”
安曌一时有点愣怔,这是她第一次听安玉景这样叫她。
“你小时候经常跟在我后面跑,那时候你白嫩嫩的脸蛋,粉雕玉琢的,跟个小糯米团子似的,每次你喊“弟弟”,我都恨不得把你捧起来。”
——
“谁打的?”
盖京华剑眉紧蹙,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怒意,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安曌的下巴。
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赵管家连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说道:
“还能是谁?不就易家那个金贵的大小姐咯!她刚回来那会儿,易家每天门庭若市,现在一听是她跑都来不及,她可是把鹿城能排得上名号的都得罪了个遍,这不,易家那老两口想让小姐去当说客,结果……”
盖京华最不喜欢易家了,明明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商人,偏偏骨子里又自视清高,看不上别人,要不是做生意需要,他们根本不愿意跟其他人有什么瓜葛。
他示意赵管家把药箱收回去,然后走到安曌身边,让她坐好,伸手在她脸侧轻轻摩挲着。
“疼吗?”
“不疼,”安曌摇头,为了避免更大的隐患患,疼一下是应该的,“我是故意的,不然我真不好拒绝易伯父、易伯母。”
她歪着头看他,一脸无辜,好似才16岁的样子。
“我知道,但是以后不准了,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你就把责任推给我。”
盖京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但很快就退去了,只余心疼。
安曌想,单枪匹马或许是孤独的,可我再也不想承受那种得到后又失去的感觉,所以,盖京华,对不起,我下次还是会这样做,我只能把你变成我的一部分,你若要怪我,便怪我是个胆小鬼,我不敢再赌了。
——
易思臻的礼仪老师、钢琴老师……还有一堆说不上来的什么老师,聚在一起喝下午茶,就喜欢聊聊八卦。
“听闻,今晚,金场有表演,是顶流小生的……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咯,还有八米高的草莓塔、巧克力瀑布、还有小熊蛋糕,特别壮观,表演到一半的时候,据说可以参加晚宴,可以一亲名伶芳泽……”
“那也太让人心动了……”
“晚上能邀请我们参加吗?”
“你要有请柬才行哟。”
“怎么获得请柬?”
易思臻偏头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发呆,反正她心里好像有个小人在挠她,痒痒的。
“老师,你们说的是真的吗?真有那么好玩的地方。”
礼仪老师意味不明的笑,“当然好玩,只是那地方不正经,不适合小姐你去。”
易思臻撇撇嘴,“难怪你们都不带我去,好啊,你们不让我去,我出去后自已打车去。”
金场。
“京少……”
一名珠光宝气的女人凑到盖京华耳边说了几句,盖京华嘴角抑制不住的勾了勾笑:
“我知道了,给她点教训,别太过分。”
“是,京少。”女人得令,马上退了下去。
易思臻来过金场,可上次,她是从专属通道直接进了包厢,根本就没有有机会看到金场的全貌,所以她急切地想知道金场到底有什么好玩的,值得父亲他们如此沉迷。
劲爆的音乐声穿透耳膜,震得人心口发麻,五彩灯光如宇宙星河在眼前不断闪耀,摇晃的灯光打在每个人的脸上,也打在易思臻的脸上,空气中弥漫着尼古丁和酒精的气味。她畅游在肩擦肩的人海中,金纸从头顶飘落,盖在肩上。各种男男女女或单独或三两相互陪伴在一起,随音乐摇头扭腰的摇晃着身体,时不时发出暧昧的笑声,也有驻唱拿着话筒在唱歌,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只觉得十分新奇。
“小姐,要不要去舞池玩?”
一位帅气的舞男凑近她,对着她吹热气,她往旁边退了一步,刚想拒绝,可舞男已经揽住了她的腰,用眼神示意她一起跳舞。
“小姐,别害羞啊,一起跳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