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景骑着摩托在只够人走的小巷子里穿梭,他毫无规则的停车,找到那个弄堂里老人口中最老的一栋,破烂的一扇木门。
把大包小包的吃的、用的……挂在手臂上。
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易思哲。
安玉景把东西放在茶几上,语重心长的说了很多。
“她得流感了,不好来人多的地方,还缺什么给我打电话,她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可她说……只要你有需要,你可以随时随地打扰她,她那么要强,却又胆小,害怕你不要她,又担心自已给你添麻烦,所以她决定再也不见你,但她真的希望你好好的。”
易思哲看到安玉景放下东西就想走,连忙挽留。
“你不坐一会儿吗?”
“不了。”
安玉景头也没回的走了。
易峰打开塑料袋,一个一个的看,在最后一个塑料袋里翻到了一张卡。
“你上次借我的,我现在连本带利还你。”
“哥,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有钱是这种感觉。”
易思哲无奈,“那你省着点花。”
易峰笑了笑,将卡与纸条递给他。
“你该告诉她的,告诉她你当年没有不告而别,你说了,她会回到你身边的。”
易思哲将卡塞回口袋里,端起泡面,筷子插进碗里,搅动了几下,放在唇边吹了吹,轻轻咬了一口,面的香气萦绕在唇间,让味蕾绽放。
再吸溜了一口汤,汤中放了很多醋,酸味从舌尖散开,面汤的香味瞬间扩散。
一片雾气蒸腾而上。
他平淡的自问自答,“回到我身边做什么?”
”吃苦日子吗?”
“让她愧疚吗?”
“何必呢!”
“既然她放下了,那我也该放下了。”
“没了我,她可能会难过几年,可跟我在一起,她或许会难过一辈子。”
他拿出钱包,钱包有一张蓝底五分寸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子巧笑嫣然,活力四射,他抬手摩挲照片边角,目光柔和。
“是我没了她,只能蜷缩在这阴暗的角落里等着她垂怜,给她开的一扇小窗,一有动静就把自已紧紧的裹在里面,缩成一摊泥。”
他离开易家时,只带走与安曌有关的东西,一只笔,一块橡皮擦,一把卷笔刀,一个本子……
这个本子里记录了他与安曌从认识到熟悉,到相爱,所有的一切。
他的目光从那些字迹上掠过,仿佛二人之间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他翻开最后一页,最后一页写的是什么?
“安曌,栀子花开了,你送我的栀子花开花了。”
易思哲的目光跟随着字迹,手不自觉的抚摸,这里的水迹还没干……
“很抱歉啊,我忘记给它浇水了,等我回去的时候,发现它叶子都卷起来了,我想它肯定渴坏了,所以给它浇了很多水,可它还是不高兴,可能是它想你了,想让你给它浇水,我给它扎了好看的辫子,它还是没有反应,我想它肯定还是想你,没有你在身边,它都不高兴。”
他闭上本子,倏然展开,在本子的最后一页写下一行字。
“安曌,它都枯了……”
——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半年。
易思哲用卡里的钱做了启动资金,开了一家酒吧。
易峰看见他每天在后厨里跟着厨师学做甜品,都无语了。
开酒吧的时候,他就无语。
现在更无语了。
他这人跟酒吧这种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地方简直不是一个调调的。
他穿着熨烫过白衬衫,扣子扣的一丝不苟,跟酒吧里穿着各种嘻哈服饰,桀骜不驯的人,完全是两个世界。
“哥,你确定在这里开酒吧?”
“嗯。”
“你确定不是来养老的?”
“……”
易思臻让易父易母把易思哲接回来,易父易母是爱面子的人,被易思哲落了那么一大个面子,怎么可能再去求他。
他们还默默通知了所有人,不要给易思哲一点帮助,他们就当没有生过这个儿子。
易思臻哭闹一通后。
屈尊去了易思哲住的老破小。
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后,易思哲的忍耐到达了极限。
掐着易思臻的脖子,将她按在墙上,神色凶狠,“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我就把你卖给地下人口市场,让他们好好伺候你。”
易思臻挣扎,她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