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京华越听越难过,她对自已就没有对他哥的那种全身心的信任和依赖。
“真的没有欲望吗?”
安曌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他有时会背着我去浴室做你们男人都做过的那种事,我说我可以,他却说不可以,说了一大堆医学常识,最后给我一句,如果我疼,他会死。”
盖京华怔怔的听着,眼前这个女人说的这些,都是他哥做过的事。
“后来,我不停安慰他,让他别要有心理负担,他有尝试过一次,可能是他太紧张了,一直立不起来,我们就放弃了。”
“后来我们又用各种方式实验过,其实是可以的,只是一到关键时刻就那样了”。
“我们去看过医生,他的身体很健康,最终我们在心理医生那里得到了答案。”
“他太爱我了,在他心里纳入式()行为会伤害到我……”
盖京华心里翻江倒海,他能感受到哥对她的爱,但他没想到,哥竟然爱得这么深,深到把欲望藏在了心底,深到把她的感受放在了第一位。
护士来拔针,安曌打了一个哈欠,盖京华挪挪,空出一个够她躺下的位置。
安曌躺下了,盖京华握住了她的手。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安曌笑笑,“我告诉这些,只是希望多一个人记住他,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记得他,他就永远不会消失。”
盖京华感受一股液体从眼角滑落,滴在她手背上,他怔怔的看着安曌。
“不会消失吗?”
“不会消失,只要有人记得他,他就永远不会消失。”
“除非所有人都忘记了。”
除非这世界上所有认识他的人都已死去。
盖京华被她的回答震惊了,他震惊的不是答案,而是这个女人在回答时的平静。
“那你跟思哲哥呢。”
“我与他的生日是同一天,我们从小学起就经常一起补作业,我会在冬天里给他织一条围巾,他戴着围巾时,我偷偷摸了一下他的脸,当时我的心跳得飞快。”
“我看着他褪去婴儿肥,喉结从不明显到开始突出,薄薄的肌肉开始覆盖骨骼,青春期的荷尔蒙就像花香一样四处飘散,我偷偷看着他,心里想的是,如果他也偷偷喜欢着我该多好。”
“我偷偷躲在被窝里听他的声音,那些难以启齿的男女之事,都是他在电话里告诉我的。”
“我们从未亲吻过,目光交汇时心却动得飞快。”
“我们天天见面,却总也看不够……”
“至于我父母、他父母为何未曾考虑过两个青春期的少男少女长久的待在一起是否会产生那种懵懂的情感。”
“那大概是在他们眼里,我们都是听话、懂事、自律的孩子。”
“我们在一起只会互相促进学习,而不是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其实只有我们彼此知道,爸爸妈妈他们都不知道,我们乖的外表,不是内心。”
“易伯父易伯母总要求他要分享,久而久之就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温柔、慷慨的。”
“他会在人前说:“没关系,你用吧!”
“人后,他随身携带着消毒湿巾,装满消毒液的小喷壶。”
“他会提早半个小时到教室,把每个课桌喷洒一遍。”
“每次各科课代表把老师批改过作业发下来,他都嫌弃的不想拿,脸上还要挂着笑,说着感谢的话,把作业本扒拉在抽屉里喷上消毒液,我坐在他右手边,是有太阳的,他就把作业本推到我面前,我会把他的作业本摊开让阳光洒进每一个缝隙里……”
“我一开始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问他,他也只是笑笑不说。”
“后来我懂了,他不喜欢与人接触,那些个被别人接触过的东西,哪怕是握手……都会让他生理不适。”
“后来,我书包里多了很多双一次性手套。”
“每次新学期开学,我会主动承担分发课本,整理班级卫生,帮同学搬桌子、凳子,抬水,扫地,主动帮同学,主动承担班级事务,我这么做,只是希望他能少接触一些细菌。”
“我会在课代表把作业本递到他手里时,替他接过,消毒、暴晒……”
“这一件小事,我做了很多年,从初中到高中……”
“在他心里,我是特别的。”
“在我心里,他是特别的。”
“我知道并喜欢着还近距离接触过那个不为人知的易思哲。”
“我们的文具经常换着用,我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