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京华给她打了十通电话,每一通都是无服务。
而电视里,“灾区最新报道,锦城再次发生余震,震源附近发生二次坍塌,现场情况危急。”
“目前,本台记者到达的救援现场已发生余震。”
“本台记者将持续为您报道。”
盖京华烦躁不安,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没有安曌,他睡不着觉。
没有安曌,他吃不下饭。
没有安曌,他精神萎靡,没有安曌,他……
每天去开安眠药都开的多了,在药物的作用下,他的脑子昏昏沉沉,有时候醒来会突然忘了发生了什么。
他那么骄傲,那么不可一世,却要在没有安曌的地方,活成一个笑话。
盖京华拿左手死死按住胸前的伤口,他无法想象安曌此时正面临着什么。
“安曌,你千万不能有事。”
“安曌,我好怕。”
……
凌晨一点,安曌坐在断墙残砖上,望着北斗七星。
盖君华说:迷茫时就抬头看看天,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会为你指引方向。
她跟盖君华在一起的那几年,很稀松平常的日子,一起上学一起放学的日子,她不怎么喜欢天文,更不会看北斗七星。
那时,盖君华总会在每个晚上拉她看星星,她总是不耐烦。
“阿曌,你有没有发现,其实天上有很多星星?”
“阿曌,我想你以后做一颗很亮很亮的星星。”
“阿曌,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一定会是你。”
“阿曌,你一定会是我的北斗七星。”
……
安曌的头突然很疼,像有人用锤子在敲打她的颅骨。
她跪下来,用力按压头。
周围一片安静,没人听见她的痛苦。
北斗七星依然明亮,天空下起毛毛细雨。
“嗡嗡嗡……”
螺旋桨的声音。
盖京华申的直升飞机降落在安曌附近的废墟。
他命令队员:“立刻马上,我要见到安曌。”
队员:“安队长正在附近,我帮您联系。”
盖京华闭了闭眼,脑中全是她掉进废墟的画面,腿止不住颤抖。
安曌靠在床上眯一会儿,半睡半醒间听到有人在喊她。
“安曌,安曌,你在哪儿?”
她努力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中,她看到盖京华焦急的向她跑来。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安曌被他勒的喘不过气,拍着他的肩膀,他稍微松开一点,可还是不撒手。
“我找不到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安曌身上的蓝白色衣服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她发丝凌乱,右脸擦伤,额头上有淤青,嘴唇开裂,眨眨眼看清是他,惊讶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盖京华声音颤抖,“我来找你。”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看到了你微博上的定位。”
安曌推着他往帐篷外走,“盖京华,你快回去,这里很危险。”
盖京华的脚像长了钉子,扎根在地上,“你不走,我也不走。”
“盖京华,你还当我是傻子吗?我说了我不会连累你,你是不是听不懂?”
“可我也说了我爱你,你听不见?”
安曌无奈地闭上眼,“盖京华,我不想跟你废话。”
她腰间的仪器又响了,是提醒她,你该该去工作了。
她转身往帐篷外走,盖京华焦急的拦住她。
“你去哪?我跟你们一起。”
“去救人。”
“我去帮忙,他们救援装备不足。”
安曌大步流星往前走,“不行。”
盖京华死死拽着安曌的胳膊,把她往直升飞机方向拉。
“为什么,只有你行,我不行。”
安曌呆滞了几秒,雨从毛毛雨变成中雨,空气飘来阵阵腥土气,她转身,抚摸着他的脸,眼里是化不开的忧伤。
“安家不止我一个,盖家只有你了,我在爸…妈……”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你哥墓前发过誓,就算我死了,也会为你保驾护航。”
盖京华蓦地推开安曌,看着周围的一片废墟,他想笑,可喉咙像被灌了铅,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想做她的男人,她的爱人。
可以在深夜接她回家,为她擦去身上溅满泥泞的雨水,为她煮一碗热汤,为她准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