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动一下都还是能感觉到胸口略微的刺痛,伤应该还没好全,但我是真的超级无聊的,我就平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放空自己一样。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我听到是门响了,我想着终于是有人来了,“腾”地就从床上弹了起来,我见到是归海静穆来了,想着萦绕在自己心里的有些疑惑也终于是要解开了,本来无聊到几乎又要睡着的我瞬间就给清醒了,我看着他走到我跟前,起身就要行礼,当然是被他给制止了:“爱卿不必多礼。”
我可以看清归海静穆眼底下乌青的一片,再加上他满脸的无论如何都隐藏不掉的疲惫,很明显是很缺乏休息了,他坐下之后倒是一个字都不说,先是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才不慌不忙地开口了:“你是小花,或是胤魁,重要吗?”
我哪里想得到他会是这样的开口,这样的话题确实是难接,我沈默片刻之后,说道:“自是不重要的。”
他说出这样的话,那很明显就是肯定了我就是胤魁,而我还能好端端的在这里呆着,那就证明,他对我是没有杀意的,就算是承认了又能如何,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在执着些什么,明知道“小花”或是 “胤魁”对他来说就是没有任何区别的,可……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自是无解。
听到这样的回答,归海静穆仿佛是早有预料,他淡淡的开口了:“都逃不了啊。”
我略一颔首,点头道:“是啊,逃不了。”
逃不了,真的逃不了,逃不过他,逃不过流红,逃不过自己。
“君上,这样的话题还是停下吧。”我当然是不愿意一直聊这些难以让人回答话题的,那是真的会冷场的。
归海静穆那双与流红酷似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片刻也没有分开,他时常会用这种真挚而又有些不明意义的眼神看我,我不敢与他对视,垂下眼,看着他滚动的喉结,看着他喝完那杯水之后又收回目光去,沈默着再倒了一杯水,然后递给我,示意我喝:“来,喝口水,接着说。”
我看着他此刻的表情倒是正常了不少,就知道他又终于是要认真了:“那天的情况确实是有些覆杂,我也是处理了这好些天才理清楚了,你听我慢慢说。”
“那日我们分析的那些所有可能反的军队之中唯一没有考虑过的,也是我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的,就是禁卫军,他们的反叛我早就是有所察觉了的,但是我并不怕他们反,我早知道禁卫军的周星和临时兵的沈凡不对付,于是我就给他们足够的权力,叫他们分庭抗礼,相互制约,他们也不傻,意识到了我的做法之后,自然心里是对我不满,因此这禁卫军与其说是我的军队,倒不如说是皇宫的军队,兵变大前夜,我注意到沈凡去周星房内找了他一遭,没过多久就离开了,我早知道是要出事的,也就给郑洋传书说叫他明天早上通知你做好准备。”说道这里,我看到归海静穆叹了口气,那黑色暗沈的眼睛中满是无奈,随后又是用那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我,说道,“沈凡确实是难得的将才,只是可惜,未曾给过他足够的指导。”他或许是在暗喻些什么。
“那日,他违背了先前和周星商量好的时间,偷走周星的兵符,带领禁卫军提前堵在了华阳宫,得知这件事情的周星当然是十万个不愿意,于是他也就没有按照先前的商量行事,就去叫了你,扰乱了周星的计划。”说到这里也就没有后文了,他便又是那样看着我。
我沈默了片刻之后也就只能默默地评价一句:“周星倒也是蛮有趣的。”
“嗯。”归海静穆轻轻地点头,竟然就真的不说了。
可这气氛老是这么冷着也是不行的,总是叫人家先挑起话题,我也是该主动一次的:“君上,不知对他们的处罚可定好了?”
“你定吧,我休息休息。”归海静穆这样毫不在意的语气着实是叫我惊到了。
我的眼睛微微睁大着,辩不出来这话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就只能立刻推辞:“君上莫要开玩笑了,臣对楼兰国律法是半窍不通的,若是罚重了或是罚轻了,难免是会误了君上的一世圣明的。”
听到这话,归海静穆支着腮眯眼看我,露出喝醉一般的神情来,少了几分防备:“这话若是别人说来,我自是爱听的,但要是你说,我就感觉不到有半分认真的意思了。”
说完之后,他单挑一边眉看我,看上去比我还要不认真:“这个我不喜欢,来,换个新说法。”
我微微睁大着眼睛,半晌没说出话来。
哪里想到,归海静穆随即就擡起手,摸着我的头,笑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