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几人站在台下,泰然接受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齐老爷子转了转灯笼,抽出手指呵呵笑道,“呀,还真有个洞,小公子请上来说话。”
台上两人面面相觑,“齐先生......”
齐老爷让人接过灯笼,拍拍二人的肩,和善道,“让老朽先听听小公子说得对不对。”
附耳,听连辰嘀咕两声,笑眯眯道,“缘分哪。”
那中年人道,“我二人猜了这半天,让这小子一眼瞟去,未免太不公平。”
齐先生道,“是老朽的错,是老朽的错。今日花灯节日,图个心情舒爽便好。这灯笼内不是我东恒之人的秘密,这位公子又恰巧不是我东恒国人,岂不是缘分?”
底下有人说,齐先生说话有理。本也是,按照规矩,也没法再让第三人去看。
一人说,另几人起哄,那两人便不好再说什么。
一来二去,灯笼被别人抱走了。
人群渐渐散了,齐先生道,“魏大人随行,想必这位是世子殿下了。”
赞赏道,“果然如传闻所言。”
魏侯拱手行礼。
齐先生道,“何必多礼,老朽而今不过是个小老头子,几位何不到老朽寓处一坐?”
连辰正想应,魏侯为难道,“今日天色已晚,殿下该早些回宫了......”
齐老爷忙道,“呀,瞧我这记性。”
连辰见差不多亥时已到,笑道,“那连辰改天再来府上拜访。”
几人赶回寝宫,他还抱着灯笼不让人帮忙。
从某些角度来说,连辰觉得遵守规矩是很重要的。
司空恒还没来。
连辰拆开灯笼,看着上面的人名,呆傻了片刻。
纸上写的东西对他而言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他还是要过来了。
他想,大概是想找司空恒炫耀一番。
嗯,等他来了,一定要好好地炫耀自己得到灯笼的过程。
那个在王宫里陪着臣子坐了一天的人,肯定会羡慕死自己。
他这么想,抱着灯笼睡着了。
次日,阴天。
连辰问,“司空恒没来吗?”
笙歌道,“听说东恒王上昨夜在王殿内呢。”
连辰道,“一夜都在?”
风刮过,他抽了抽鼻子。
笙歌道,“是啊,殿下添件衣服,莫着了凉。”
连辰任她在自己身上加了一层厚衣服后,自己朝王殿跑去了。
赵蓬要跟,他道,“没事,近得很。”
到了王殿跟前,门前侍卫要通报,连辰摇头轻声道,“不用。”
那人应该在睡觉。
侍卫为难道,“......可是......”
“难道还在处理奏章?”
侍卫似乎不知如何作答,连辰退了几步,坐到殿前石阶上,“那我在这等吧。”
侍卫道,“殿下,您还是先回去吧......”
连辰微微一笑,“我挡着你们了?”
那两人赶紧甩头,安静了,连辰满意回头。
半个时辰过去,殿内响起一声熟悉嗓音,“醒了?”
连辰擡头。
“来人。”
侍卫进去一个。
半晌,司空恒出来,殿前那人已经不在了。沈声道,“世子来了为何不通报?”
侍卫道,“世子不让......”
虽然世子殿下只在开始说了句不让通报,但这种时候也是可以用它来逃脱责任的。侍卫甲想。
司空恒朝世子寝宫走去。
书房内。
女子看着桌上花灯上熟悉字体,不由失笑。
“赵玄。”
傻弟弟。
连辰没回寝宫,一言不发地绕着王宫转。
司空恒昨晚没来,自己还觉得他可怜,天冷怕他凉着,想偷偷摸摸去给他添件衣服。原来,原来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东恒王怎么会可怜呢,他一点都不可怜。
自己才可怜。
连辰扯下根草,边在手里折着边思考。
为什么我可怜呢,我好歹也是堂堂的世子殿下啊。
大概是因为我是个傻子。
除了世子的头衔外什么也没有。
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