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殿内。
华灯盏盏,映照在黑色大理石上,折射出华丽饱满的光泽。
偌大的宫殿内传出悠然的琵琶声,懒散得像一缕烟。
司空恒进门,屏退丫鬟。
连辰放下手中的琴,“你来了?”
“世子因何事如此高兴?”
连辰道,“我在学琵琶。”
司空恒皱眉,“为何想学这个?”
连辰得意道,“你不知道?”
见他高兴,司空恒笑道,“不知。”
“你骗人,”连辰仔细盯着他,片刻道,“琴儿说昨日有个贵公子去听曲,还说邀卿兰姑娘进宫。听她转述,那贵公子就是魏侯吧?”
司空恒身为王者,被他直言戳穿也不恼,低声道,“那又如何?”
连辰嘴角含了丝意味不明的笑意,“魏侯对姑娘不感兴趣,又还顾着陆将军”,他顿了顿,“仔细一想,还有谁能勉强到他呢。”
他说话时眼眸不住转动,好像在不停地思考,司空恒见他恢覆了神韵,不似前两天那般苍白,不由伸手接了连辰的下巴,轻轻捏着道,“本王不过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美人让我的世子殿下这般着迷。”
他本就生得俊美,眉目如钢刀精心雕刻一般,一张薄唇微微张启,带有王者天生的冷峻威严。奇怪的是,除了初次见面他说话有咄咄逼人之感外,连辰觉得,司空恒对自己还算温和。
不过那都是因为姐姐吧。
连辰想,其实退一步想,对自己都到这一步,这人也不错。除了偶尔的一些令人脸红的举动过了头。
比如现在这句话。
他挣扎了一下,两颊起了淡红的晕色。
“我知道你想找姐姐,但她不会轻易让你找到的,”他孩子一样得意一番,“连我也不知道她在何处。”
司空恒笑,“怎么就觉得我要找她了?”
连辰道,“难道你还要找卿兰姑娘?”
司空恒轻叹一口气,摇摇头。
握着连辰的手腕,对着个位置轻轻摩挲,“还痛不痛?”
连辰一楞,才看清他指的位置。那是整个洁白细腻的胳膊上唯一的伤痕,疤痕很浅,若不是他的手白嫩,这伤放在个寻常人身上,根本就看不出来。
连连辰自己都不记得这里有块伤疤,司空恒居然看都不看一眼就摸着了。
连辰眨眨眼,“......你怎么知道这有疤?”
司空恒似乎有些得意,“我当然知道。”
“......啊?”
男子拉起自己的袖口,动作不过一半,又收回来了,“......罢了,还是等你来。”
“......”
一宿,两人在宫殿中,一人扔毛线团,一人可劲儿扒拉。
东恒王活脱脱地成了个戏猫人。
连辰向他旁敲侧击,想清楚他怎么知道自己手腕上的伤,东恒王只是笑。
刚开始还有些哭笑不得,渐渐地,他变了脸色,“你真不知?”
连辰乖巧地点了点头,司空恒爱怜地摸摸世子的脑袋,“从明日起,让御膳房做些核桃粥,殿下这脑子该补补了。”
连辰扑打着他,手脚缠上去被制住后,牙齿都用上了。
外头丫鬟听得胆战心惊,没得王令又不敢进去,只得小心捂着心肝子。
在床上滚了半天,司空恒突然捏住连辰的下巴,沈声道,“别闹了。”
连辰不明所以,却被他的眼神吓到,忙动也不动。
司空恒俯身拥抱他一下,在小巧的耳尖印下一吻,便匆匆走了。
连辰躺在床上,觉得刚才两人动作有些暧昧,红着脸想了半天,没想出个因果来。
笙歌进屋,“呀,殿下您脸怎么这么红?”
艳舞叫道,“指不定是发烧了!”
欲跑出门叫太医,连辰却一把揽了被子,死死蒙住头,“没事没事,我就是热。”
“......”
“......”
次日连辰起了个大早,撒丫子跑出宫殿,到秦太医与田子方下榻的地方坐了坐。
田子方见他喜笑颜开,“十几年来,殿下今日起得最早。”
茶一端上,“殿下气色红润得很呐。”
连辰居然不反驳,笑道,“晨起空气好。”
秦太医道,“那殿下也不应该穿这么点出来,都快入秋了,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