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谢玄玉与他交谈完告别,走出山洞,洞外夜幕已经降临。
星辰璀璨,雪山皑皑,天地都是一色耀眼的纯白。
谢玄玉呼出氤氲薄气,往北洲行去。
褚慧刚刚所说种种,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他说,神主背后另有其人,乃是古神刑古,刑古已与天道融为一体,庇护神主朝洛。
一旦神主濒临危险,刑古必定会出现。
二是,刑古有两大上古秘器,一是刑古斧,二是刑古法盘。前者可以凿开虚空,令空间动荡,时空扭曲,后者可以吸入天地万物。
两者结合,便可来逆天改命。
褚慧提醒他:“你与羲灵必须小心,与神主作战,万不可被卷入刑古法盘之中。”
“逆天改命。”谢玄玉口中呢喃着这四个字,不由轻哂。
至于天命书存在的意义,与背后真相,褚慧与他说了一个猜测。
但那个猜测是否属实不得而知,或许等二人杀了神主与刑古,就能知道了。
谢玄玉在与他分别前,让他不要告诉羲灵,天命书上二人交易一事。褚慧挑了挑眉,看穿他的心思,还是应下。
谢玄玉思绪回到当下,继续往北赶路,迎面风雪大,清雪拂过眉眼。
他身边跟着那头神兽雪狮,雪狮毛发雪白,坚硬如铁,仰头对他摇了摇尾巴。
它被驯服后,执意要与他一同离开,任由他怎么劝说,也非要跟随。
谢玄玉轻笑一声,倒也并不介意它跟着,与神主那一战,除了灵卫兵外,还有大型灵兽对阵。
在此时刻,他们多一份力量,便多一份胜算。
大战即将到来的氛围,越发浓重。
在谢玄玉到黑鳞军大本营外,军营外候着一人,迎了上来。
“主上,您回来了。”
谢玄玉看向他,“北洲天寒,我与你说过,不用在外面等我。”
下属笑道:“谢主上关心。”
“有何事禀告?”
“您不在这几日,神主那边发现您将长姐带走一事,震怒之下,要彻查神宫中人员。属下听您的此前吩咐,让夺舍了祝衡神尊的墨烛,在神主发觉前,去浊漳海域,放出浊漳之鬼。”
那些被流放浊漳海的灵修,个个与神主有着血海深仇,因不尊崇神主的规则,与神主对抗落败后,才被冠上魔修的名号。
他们一出,四方大乱,神主更无暇顾及神宫内部之事。
谢玄玉点头。
下属又道:“此外,您要我查的,朝晔殿下母族一事,我已经查到。”
谢玄玉一目十行扫完他递来的信纸,道:“朝晔人呢?”
“神宫里的眼线说,神主回去后,将他关进神宫牢狱中一处阁楼中思过,至今已数日。”
谢玄玉抬手,指尖萦绕蓝金色光芒,片刻后,一只信蝶飞出。
“将此信去给朝晔送去。”
“是。”
蓝色信蝶在雪夜散发幽寂光芒,离开男子的指尖,朝着东南方飞去,它一路跃过茫茫雪山,一日后的傍晚,飞进了神宫。
神宫牢狱,一处楼阁中,微弱光芒从狭小的窗户透进来,照着窗下年轻男子。
一只信蝶悄无声息地落在桌边。
在它要飞到朝晔身边时,外面传来锁链哐当声,锁链被抽开,一人走了进来。
信蝶藏匿起来。
“殿下,”来人将一托盘放在桌上,转头看到朝晔脚边散落的酒盏,道,“殿下这几日酒饮得太多,实在伤身,这是可以缓解忧思的丹药,望殿下用下。”
朝晔不回答,只问道:“你是我父王的得力心腹,我听说,他找了东海鲛人来?”
“是,医师查出来,君上的伤势或许和那女鲛奴下的蛊有关,须得鲛人来看。”
那灵卫垂下眸,道:“殿下如此颓唐,君上见了必然不悦。”
朝晔嗤笑一声:“有何不悦?他杀了人,我不能伤心几日吗?”
朝晔起身,踉跄扶着桌子,道:“我知道,从我握着那把匕首刺向他后,他在心中,就没有这个儿子了。”
“你很恨孤?”
一道冷沉幽寂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室内灵卫让开一条路。
朝晔回头,看那人从黑暗中缓缓走出。
这位睥睨天下的四海之主,气势实在太过强大,衬得身后一众身强体壮的侍卫,卑躬屈膝如蝼蚁一般。
朝晔笑道:“父亲。”
神主道:“不是说,不认我这个父亲了吗?为了一个鲛奴,便求生求死如此?”
“她不是鲛奴。”
一旁手下听得都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