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谢灼这才转身离开。
人走后,白锦棠这才赤脚从床榻上走了下来,在一众浅色的衣物中,看见一抹红色,他目光闪了闪,觉得今天必定是要见血的,那就红色吧。
他记得,他的母亲最喜红色。
既然是去见仇人,定要是穿红色才喜庆。
白色的里衣,用金丝绣着海棠的红色外袍,腰间是坠着玉饰和珍珠的宫绦,红色的流苏随着走动,贴着衣摆乱颤,长发被白锦棠随手用发簪挽了起来,剩下的则披在两肩。
做完这一切,白锦棠下意识去摸手腕上的珠串,想要去理上面的流苏,可却摸了个空。
他怎么忘记了,那玩意昨天晚上在柳叶河畔的时候就断了。
也罢,大概是缘分到了,东西自然也就留不住了。
白锦棠心里又是没由得一顿烦躁。
“咚咚——”
秋风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生怕自己看到不能看的东西,方才他从谢灼的只言片语中,也大概知道了白锦棠的不高兴,以至于现在噤若寒蝉,不敢开口,等白锦棠问话。
白锦棠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随口问道:“静王那边怎么样了?”
秋风见白锦棠没问昨晚上的事情,暗自松了一口气,道:“静王很聪明,没打算在青云山下手,根据可靠消息,静王的人已经到了落花坡,在那里埋伏。”
落花坡是回青州城的必经之路,树木茂盛,林中常有野兽猛虎出没,四周也没什么人家,十分适合埋伏刺杀。
白锦棠点头:“你让银月卫不要靠近那里,一切看信号行事。”
“是。”秋风应道。
白锦棠微微蹙眉,看着秋风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有事情吗?”
秋风道:“主子你和夫人昨晚……需要休息一下吗?属下觉得,晚两天其实也没什么……”
毕竟白锦棠和谢灼如今这个关系实在尴尬,夫妻之名有了,夫妻之实如今也有了,结果却闹得不上不下的,若是真动手了,可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以后必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拿取解药的办法很多,也不一定非要谢灼来换,只看他家主子愿不愿意为谢灼费那个心思和力气。
但是显然,白锦棠没那个意思。
“不可。”白锦棠道,“八年来,年年如此,若是今年变了,会打草惊蛇。”
秋风这才点头:“是。”
白锦棠:“你和落雨说一下,半个时辰后我们启程。”
如今启程,大概晚上的时候就能到落花坡,见到他这位好哥哥了。
白锦棠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又想到自己即将摆脱这个困死他两生的毒药,白锦棠忽然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没人可以阻止他,谢灼也不行,没人可以。
第43章 灼灼其华 我名谢灼。
白锦棠在一边用膳, 秋风落雨便进屋帮忙收拾东西,将白锦棠随身的东西悉数整理好。
他们在这里住的时间不长,所以东西不多, 一刻钟的时间就收拾的差不多了, 白锦棠这时也吃完了膳,从袖子里拿出帕子, 擦了擦嘴角,询问道:
“他人呢?”
秋风道:“已经和夫人说了, 也派人跟着,应该马上就会回来了。”
“行。”白锦棠起身走了出去,迎着外面刺眼的阳光,白锦棠用袖子微微遮了遮, 一身红衣艳若春阳,美得惊心动魄。
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落雨将包袱丢给秋风身后的两个银月卫, 转头将一把油纸伞给撑开了,打在白锦棠的头上。
“太阳大,主子别晒到了。”落雨十分贴心。
白锦棠颔首,握住了那绘着红色海棠花的油纸伞,眉眼扫过这处院落。
足足八年了。
院子里的菩提树依旧枝繁叶茂, 山上的桃花大概早就败了,这样清闲的日子以后注定享受不到了,往后便是腥风血雨, 生死落索。
白锦棠:“秋风,你留下等谢灼,我和落雨先行下山。”
秋风遵命:“是。”
走了几步,白锦棠又道:“他若是半个时辰内不能赶到, 你就把他绑到我面前。”
而另一边,谢灼正在柳叶河畔。
跟在谢灼后面的银月卫有些紧张,想不明白谢灼一从白锦棠的房子里出来头也不回,一句话也不说地往这里跑。
昨日白锦棠那个情况实在算不得好,谢灼心中急切,便也顾不得什么了,只能抱着人先行离开,也不知道那檀木手串还能找到吗?
银月卫:“夫人,主子那边说,马上就要下山了,让您感觉过去……”
谢灼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