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世宽因某些特殊原因(后文会提到)从十六七岁开始就被管破家将之带在身边,她从小就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资质。
在管破家看来,这孩子的性格虽然冷漠严酷却公私分明,做事认真也很有分寸,尤其在做出某些关键性选择的时候,很有杀伐决断,没有心软丶优柔寡断之类的缺点。
这样的性格,办起刑堂的事来得心应手。
而且管世宽论起刑名方面的才具,实在是较乃父强出多多。
管于贤也自知能力不够,早早的就把刑堂大部分文书类事务,交与小世宽处理,及至管世宽二十出头,那些族规她早已经是烂熟于心,无不精通的了。
父亲深得长辈看重,她自己又对家族规条如此了解,刑堂判官之职,将来落在她身上,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只等她爹年老体衰退位让贤之日,就是她管世宽上位之时。
(备注:
管氏一族,说好听点是中土贼王,说难听点就是全家贼匪,这样的“不法之徒”家族,想要安然立足于世间,又不为黑白两道忌惮,自然要对族中子弟严加管束。
管家的族规,是极为纷繁覆杂的,装订起来,只怕数量之多比起一个国家的律条数也不遑多让,端的不是那么好掌握的。)
管世宽在管家地位不低,可以说,仅次于当代家主管于杰的长子管世宇。
管世宽在“水凌龙”酒吧里,专管内部运营,是个相当于总经理的角色,其父管于贤则挂着一个副总经理的职衔,统筹外部事务(处理酒吧和各方面势力的关系)。
父女俩一住外一主内,相互配合,倒也把“水凌龙”酒吧一应事务处理得不错。
管破家对这个孙女的表现也是相当满意,从表面上看,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管世宽正该无忧无虑才是,谁知并不是如此。
这几个月以来,管世宽心中一直充满了焦虑丶担忧和不知所措,所有的这些困扰,全是因为她的好老爹,管于贤。
数月之前,也就是“活死人事件”发生后不久,从不过问财务的管世宽偶尔心血来潮查看酒吧账目的时候发现,“水凌龙”酒吧支出了一笔钱。
数目很大,足有上千万。
而钱的去向却不清不楚,没有相应的报销单据和凭证,账面标记的用途是“杂项使用”,经手人只有一个:
她亲爹,管于贤。
管世宽一看,心里就是一跳。
不过她当时没有声张,而是又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一点点的调出了管破家名下所有公司的过往账目,私下里仔细查看。
不出她所料,每个公司的过往账目上也有一样的“杂项使用”的记录。
这些记录,林林总总有上千条之多,每个月丶每个公司都有,不过数目都不大不小,少则几万多则几十万。
多达数千万的支出并不多,也就那么几笔而已。
只有一点:这些支出的经手人,都是管于贤,报销凭证什么的,也是一张纸片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