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井宅,古朴的座钟敲响了十二下,沉闷的钟声在空旷的和室里回荡,如同敲击在三井久仁臣的心脏上。
约定的时间早已过了,中曾根、住友右卫门、安田修一三人却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这三个老狐狸,搞什么鬼?”三井久仁臣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低声咒骂着,再次拨通了中曾根的电话。嘟...嘟...嘟...依旧是无人接听的忙音,冰冷的电子音让他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不死心地又拨打了住友右卫门和安田修一的电话,得到的却是同样的结果。三井久仁臣的手紧紧地握着手机,他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让他如坠冰窟。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却怎么也止不住。“难道…他们已经…和藤井凉介达成了协议?把我给卖了?”他知道,藤井凉介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落到他手里,后果不堪设想!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尽快做出决断。“来不及了,我必须马上离开!”三井久仁臣当机立断,多年的商场经验告诉他,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保命要紧。他猛地站起身,冲着门外大喊:“管家!立刻准备直升机!马上!还有,准备私人飞机!”老管家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他知道老爷这是要跑路了,多年的默契让他无需多问,只管照办。“老爷,去哪?”他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问道。三井久仁臣的大脑飞速运转,他必须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一个藤井凉介触碰不到的地方,一个可以让他东山再起的地方。“去瑞士。”老管家领命而去,匆匆忙忙地安排直升机和私人飞机。三井久仁臣快步走到卧室,颤抖着双手打开保险柜,里面放着机密文件、成捆美金和多国护照。他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地塞进手提箱里,汗水浸透了他的衬衫,但他顾不得换衣服,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他提着手提箱,匆匆地路过挂着三井财阀历代总帅画像的走廊。灯光下,那些画像仿佛活了过来,一双双眼睛注视着仓皇逃窜的他,无声地谴责着他的失败。三井久仁臣不敢直视那些画像,他感到羞愧,感到恐惧,更感到愤怒。“我不会就此认输的!”他在心中呐喊着,加快了脚步。来到家中的直升飞机停机坪。螺旋桨刮起的风,吹得他脸颊生疼。他爬上直升飞机,对着飞行员大吼:“快!去新东京国际机场!立刻!马上!”飞行员不敢怠慢,迅速启动直升飞机。直升飞机迅速升空,载着三井久仁臣,朝着新东京国际机场的方向飞去。抵达新东京国际机场的私人飞机库,一架崭新的湾流gii早已等候多时。从直升机下来,三井久仁臣快步登上湾流gii,奢华的内饰映入眼帘,柔软的真皮座椅,光可鉴人的红木桌板,一切都显得那么舒适,却又与他此刻的心情格格不入。他重重地跌坐在座椅上,疲惫地闭上双眼,试图让自己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湾流gii的引擎发出低沉而有力的轰鸣,机身轻微震颤,开始缓缓滑出机库。 正当飞机滑行到机库门口,即将进入跑道时,刺耳的警笛声划破了机场的宁静。数辆警车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将湾流gii团团围住。三井久仁臣猛地睁开眼睛,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透过舷窗,看到荷枪实弹的警察正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飞机。“飞机上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熄火,下机投降,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机舱内一片死寂,只有三井久仁臣急促的呼吸声在回荡。他知道,大势已去,一切都完了。他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飞行员照做。三井久仁臣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整理了一下衣领,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他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下飞机的舷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让他感到钻心的疼痛。一个身穿警服,身材高大的男子走到他面前,语气冰冷地说道:“三井先生,你涉嫌藏匿人犯罪和多项经济犯罪,请跟我们走一趟。”三井久仁臣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他默默地跟着警察走向警车,脚步踉跄,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他回过头,看了一眼静静停在机库门口的湾流gii。他知道,三井家数代人的心血,他为之奋斗一生的基业,如今都已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