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人说的话。
‘阿楚,不管如何,这个后路我一定会留。’
那个喜穿素衣,手戴红绳的女人,确实费尽了心思给他留了后路。先帝驾崩她一手促成,想尽办法支开他,不让他参与。
解药也叮嘱过,以防万一。
她一直都明白他内心压制的心思,唯恐他的后半辈子在自责与懊悔中度过。
她死的那天,他就坐在她身边,望着她脖颈上的血源源不断的冒,浑身僵硬。她拉着他,不让他去寻太医。
最后,她的呼吸微弱,艰难的说:“阿楚,要看清本心,皇上死后,大仇已报,你就可以回家了。”
“再也不要回来……这里太脏了……”
窗外微风拂面,携着槐花香吹进屋内。
清河十里槐花香,她死在细雨绵绵的暮春时节。
后来,槐花照开,馨香犹在,人却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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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事务,白楚去了君卿殿,顾时殷醒着,披着氅衣坐在桌案前,在翻奏折。
他走上前搂住顾时殷,轻声道:“别看了,去歇息。”
“我才看了一会。”顾时殷叹了口气。
白楚将他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然后道:“我帮你看,你盯着。”
“好。”
顾时殷靠着他,与他一同翻阅折子,白楚连看了几个,有些不耐烦,“全都是些小事,朝中大臣兴许是近日闲着了。”
顾时殷笑了下,收拢折子,指尖点了点白楚批阅的字迹,一字一句道:“字迹潦草,重,写。”
白楚捏住他的手指,道:“好。”
白楚的字一旦写端正,就与顾时殷的字迹有八分像。
重写后,白楚偏头看他:“满意吗?”
顾时殷颔首:“尚可。”
白楚继续阅折子,顾时殷时不时点评两句,殿内倒是安静,火笼散着热气,窗外传来细微声响,顾时殷渐渐的不说话了。
察觉到胸口被碰了一下,白楚低头看了一眼,顾时殷又睡着了。
抱起他将他放至床上,掖了下被子,俯身在他额上落下一吻。
挽卿,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