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不给
待顾时殷回去之后,收到一封宫外传来的信件,看完后,他笑了声,将信件直接烧了。
信件竟是百里兮送来的。
人证也是百里兮杀的。
适才听百里墨说人证被杀,他的第一反应是觉得此事蹊跷,这个时机太赶巧了,巧到他前脚刚说要见人证,后脚人证就没了。
此事应当是打乱了百里墨的计划。
后边有好戏瞧了。
自上次早朝后,众大臣老实了不少,加之百里墨自顾不暇,首辅党的大臣也不是吃素的,一时之间,倒也没翻出什么浪花。
依期,五日后。
百里墨一进殿门就跪下领罪:“老臣无能,并未查出凶手,还望皇上责罚。”
此事在预料之中,顾时殷道:“既如此,此事无需丞相大人插手了,朕会查清楚。”
顾时殷的不信任与怀疑表现得赤裸裸。
百里墨按耐住情绪,恭敬答了声好。
此事就熄了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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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半月已过。
期间下了场雪,从窗里往外看,雪沫纷纷扬扬,不一会儿就遮盖了红瓦宫墙。温度直线下降,纵然顾时殷再怎么小心,还是不可避免的着了风寒。
在左丞相领罪后一天,顾时殷就将手下暗卫分成两拨,一拨盯着丞相府,另一拨看着首辅府,倒不是监视白楚,纯粹是为了知晓那人的行踪。
他不信白楚去了瑜城。
按照前世的进展,这人应当是去北国了。
接到消息后,顾时殷当机立断。坐马车即刻前往首辅府,因下雪地滑,车夫不敢行驶过快,顾时殷坐在马车内,指尖有些发凉,拿着汤婆子后还好些。
首辅府。
风旋将带血的纱布拿出,蹙紧眉推开房门,屋里的血腥味稍有些重,一开门,外边的冷空气争先恐后的往里钻。
他将臂弯里搭着的氅衣抖开,替白楚披上,道:“主上进京之事暂时还瞒着,这大半月,朝廷倒是一切安好。”
不等他问,风旋又道:“宫中传道,皇上前些时候着了风寒。”
“嗯。”白楚眼里闪过一抹忧色,手指蜷缩着,低头咳了几声,细看,才发现他面色苍白,神情恹恹的,“过些时候,再去看他。”
风旋抿紧唇正要说话,就见门被打开,身边侍卫拱手道:“主上!皇上来了!”
风旋楞了片刻,回神时,前边没了人。
里边传来白楚的声音,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急色:“与他说,我不在。”
“……”
风旋轻微叹了口气,绷紧神态准备迎接皇上的到来,谁知他正活动着面部肌肉,就与推开门的皇上撞了个正着。
他正要开口,就见顾时殷目光扫视了一圈,嗓音冷了下去:“白楚呢?”
“……主上不在。”风旋艰难开口。
“在哪?”
见风旋支支吾吾答不出,顾时殷眉间一跳,道:“你出去。”
风旋同手同脚出门,还顺带关上了门,绷着脸站在外边,心道,不是他瞒不住,是事发突然,太过仓促。
屋里的血腥味还没散,顾时殷心里也有了一定猜测,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身体有些发抖,许是被冻的,也可能是被气的。
他放轻脚步朝里间走去,白楚的房间极空,除了必要家具,其馀摆设物品几乎没有。屋里没人,他看了一会,瞥见柜橱后露出了一抹白色衣袍。
看见了,他也不急着过去。
喉间一阵痒意,他掩唇咳了几声,手撑着桌子,重重的坐在椅子上,沈闷的声响像是人体倒地,咳嗽声也在声响过后没了。
胸腔疼得难受,顾时殷手指收缩,缓了一会站起来,刚转身就被人抱了满怀。
“舍得出来了”顾时殷挣脱开,轻微喘着气,“方才不是还躲着我?”
白楚:“听见你咳嗽了。”
顾时殷望着他:“心疼了?”
白楚没说话。
这人的脸色比他还白,冷得跟块冰似的,一瞬之间,心中所有的情绪喷涌而出,顾时殷眼眶微红,声线有些颤抖:“只有你一人会心疼是吗?”
“我也会!”
“受伤了不告诉我,想方设法躲着我,养好伤跟个没事人一样再出现在我面前?什么都不说,自己一个人抗,累了还在想着别人,你能不能为你自己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