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又岂是旁人能够左右的了的……”
春娘话未说完,眼前人影一闪,龙天肈头也不回的径直往外走去,肃杀的高大背影隐隐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怒气。
白越云拉着赭石急忙跟上,二人视线相交,都忍不住撇撇嘴——定然是刚才那鸨母一句“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惹得他们庄主这般不快。
这褒奖杨瑛的话语,听在龙天肈耳朵里,更像是讽刺,讽刺他连自己的妻子都无法约束,由着人家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三人进了瑞宝行的后门,白越云才小心的发问:“肈兄,接下来,可是要搜城?”
龙天肈步子一顿,倏地转过身来,冷眉对着赭石,声音更寒:“凭你对你家小姐的了解,她可是做得出亲手杀死自己孩儿的事情?”
赭石一楞,记起纳景楼中那鸨母的话,仰头对上龙天肈的黑眸,一字一顿道:“曲师父教给我家小姐的第一课,就是要敬畏生命!”
龙天肈眯了眯眸子,不置可否,仍是盯着赭石。
赭石也仰着脸,毫不畏惧的回视他,一副誓死捍卫自家小姐的神情,“这样伤天害理之事,小姐绝不会做!”
龙天肈神色似是有些缓和,但声音依旧寒彻骨:“即便是她不愿嫁给我,也不会打掉我的孩儿?”
见赭石重重点了点头,龙天肈才转过身去,行了两步,又停下转身,仍旧是盯住赭石,“小产之事可算伤身严重?”
赭石抿唇点头,脸上也透着担忧,“小产最伤身,尤其是小姐体内故有热毒,也不知这样一来会有什么后果……”
龙天肈刚刚缓和的脸色又僵起来,彻底转过身来正对着赭石,身子略略倾着,急声道:“那她孤身在外可怎么是好?”
赭石亦是一脸担忧,面对龙天肈这无解的问题,只能低头盯着自己的脚面,不发一言。
白越云擡手扶上赭石的肩膀,将龙天肈难得泄露在脸上的情绪尽收眼底,“眼下莫论其它,还是先找到夫人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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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璧佳孤身在外,已是数日未能安枕,好容易熬到了沈家的地盘上,连日来积攒的疲累借着赶路之苦尽数发作出来,竟然发起烧来。
沈璧严闻讯而来时,沈璧佳已经高烧了三日,每日间不过迷迷糊糊的进些汤药稀粥,精神略好些时,便会打听送信之人可有归返。
沈璧佳从小就身体康健,精力过人,沈璧严哪里见过妹妹这样面无血色,额头滚烫的模样。从迷迷糊糊的沈璧佳口中问出了事情的大概,又请了大夫开了药方,日日守在沈璧佳的旁边,一面庆幸沈璧佳未死,一面担忧华子琪的歹心。
日头偏西了,沈璧佳长长的眼睫才微微颤了颤,热度退了些,人也舒爽了不少,杏眸微睁,瞅见沈璧佳正靠在一旁的花几上闭目养神,轻轻唤了声:“哥!”
沈璧严闻声,起身走到璧佳窗前,擡手探上她的额头,替她拂去细细的汗珠,微笑道:“可是饿了?想吃什么?”
沈璧佳也努力扬起嘴角,杏眸中仍是疲惫,“送信之人可是回来了?”
沈璧严扶起璧佳,将清水送到她的口边,忍不住嘲笑这个丫头,“怎么?这么着急叫妹夫来接你?当初是谁非要偷梁换柱的?”
沈璧佳闻言,被口中清水呛得嗽了起来,直嗽的满面通红才喘过气来,扭过头对沈璧严啐道:“胡说什么!我是担心华子琪之事!”
沈璧严拍着璧佳瘦骨嶙峋的脊背,哪里还敢再招惹这病中的小姑奶奶,深怕她嗽断了自己的肋骨,只得柔声哄到:“送信之人尚未回来,你也莫要着急了,养好身子要紧!”
沈璧佳依言躺下,由着沈璧严为自己拉好被角,迟疑片刻又伸手拉住沈璧严的袖摆,擡眸望向沈璧严亦是略显疲惫的脸,柔声道:“要不哥你亲自跑一趟邺城,帮他一把,华子琪是於他有杀父之仇,华子珂又间接害死了三师姑,害得师父孤独一生,如今真相大白,怎么能再让华子琪逍遥法外!”
沈璧严一拧眉,在璧佳床边坐下,旋即又扬了扬唇角,笑着问道:“果真是女生外向,居然使唤到哥哥头上来了!”
沈璧佳白他一眼,将自己已经只剩一根骨头的纤细手臂收进锦被中,气哼哼的道:“不帮拉到!横竖我已经出了沈家的大门,你也懒得再管我的事情!”
言罢,她侧转身子,背对着沈璧严,徒留沈璧严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