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讨厌你,只是怨你。”月牙儿声音轻轻的,恍若游丝,“怨你为何要杀害可能与你有干系的女人,可能有血缘的孩子。怨你为何要欺骗我,接近我又跟我说毫无目得,只是想待在我身边,你如何不能没有目得?怨你将我囚禁身边,用我至亲威胁,在我身上用术法害我。”
如果让她浑身难受,只要离开二日便会性命担忧,这不算是伤害的话,那到底怎么样才算得上伤害呢?
祁连山矛盾的话语现在想来,不禁觉得心里面有些好笑。
此话一出,祁连山突然保持沉默了,也不用自己偏执的意见回嘴,黑沉的眸子垂下,幽暗的光透不进光亮。
“如果不是你真的拿我的至亲威胁我,我真想死了一了百了。”她惨淡的脸一闪而过的死气,笑得无比的虚弱,像是含了一口气便要临行的将死之人,手缓缓的抬起,在虚空中虚晃的一带,似是想要捉住什么早已经捉不住的东西,目光中带了几分留恋。
手虚虚的托在空中,明显能够感到空气中气压骤然一变,像是有一道乌云立马就要压下来一样。
月牙儿消沉的目光呆愣愣,就这么仰头看着半空,手指尖无力的动了动,阳光洒在她的面庞上面,白皙的面孔见不到血色,通透得像是要消失了一样。
她眸子晃悠悠的,转眸微垂一瞬的时候,却发现祁连山早已经离自己十分近,就在面前,只是往前面踏上一步的距离。
她脸上没有露出意外,死气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能从外表看这人身体虚弱。
祁连山冷峻的面孔上面此时像是起了冰霜,逼近月牙儿的眸子也越来越深沉。
“我不准你死。”他抬头,眸中寒光闪过,利刃的刺眼,“没有我的允许,你也不能死。”
“知道了——”
月牙儿嘴角轻扯,声音空灵,“知道了,我不会随意的死的,至少不会是现在。”
两个人目光接触,没来由的,祁连山不知道又是哪里燃起了怒火,燃烧的火焰蔓延开来,他上前一步,虎口钳在月牙儿的手腕上面,逐渐的收紧。
月牙儿上举的这一只手还没有来得及收回便被祁连山控制住了。
手腕上吃痛,痛得呲牙咧嘴,费力的抬起眼皮子看自己的手腕,却发现是之前被祁连山弄得淤青一片的地方,伤口没有被他消散,现在怕是因为他不知轻重的力道又添新伤。
她咬上嘴唇,倔强的眼睛看向祁连山,外表的虚弱与骨子里的倔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不论是现在还是未来,没有我的允许我都不同意!”突然爆发而出,声音突的让人一心惊。
小笙回来的时候站在外面便听到了突然爆喝的一声,被吓了一跳,怀揣着不安的心朝里面投射来目光,却又不敢进来,只好站在外面一阵纠结不断。
“嘶——”月牙儿眼睛一垂一垂的,口中呼出来一口气,汗珠又滑落下来。
“知道了。”她眼看着随时都要闭眼昏倒,却还是极力的用上所有的力道说话,“我不会乱来的。”
祁连山轻哼一声,听月牙儿轻口这么一说,有了个承诺,心下才算是一颗石子落下了,松了不少气。
他肥大的袖子一甩,刮来了一阵微风在月牙儿面前扫过,袖中带了一股淡然的花香,就像是草丛里清晨沾着露珠绽放的月姬花。
嗅着香开始好闻,月牙儿脑海中画面一闪而过,突如其来的干呕不断。
余味像是一种腐败的花香,在万尸骨中挣扎着探出头来的那种。
“我、我……呕……”她没忍住往一旁干呕,单薄的身子此时此刻看起来像是包裹着布料的树干,极为的瘦小,平日里的风韵与凹凸身材只是眨眼两日变化颇大。
“我累了。你先出去吧,我想睡觉了。”
等到身子稍微恶心感少一些,这才讲话语说完整。喉腔里泛酸又带着沙哑。
“那你好好休息吧。”祁连山也不愿意多做停留,这次是妥协了,手一松,往后面跟着退步,转身便走。
小笙听见里面没了动静,刚有些奇怪,便想要贴在门上面听听里面在说什么。
实际上,她现在心里面也极为的不好受,出去找了翠儿许久也没有见到人,去给隔壁家姑娘们送了些水便急急忙忙的赶回来了。
想着翠儿或许是在哪里等自己,或许是已经回来了。
忐忑的将脸快要贴上门上,还未听清楚里面人再到底是在因为什么事情起矛盾冲突的时候,突然这门直接被人从里面打开。
“吱呀——”
伴随着木质建材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