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两只眼睛沉沉的盯在地面,抬眸看向似是在出神的祁连山,嘴角溢出来一抹苦笑,“楠昭啊楠昭,你当真是忘记了吗?还是从头到尾你压根就没有想要记住这些事情?”
祁连山微征,看着哭泣不断的女人一时间手足无措,根本就没有办法。
刚才两个人还是陌生人,现在转变为曾经认识,实在是有些突然。
祁连山之前的记忆根本就不知道了,先不说以前是叫什么名字,那些事迹全都忘得一干二净。女人现在这么说无异于根本就是白问。
祁连山后退一步,摇了摇头,“我并不是你说的那个人,这个簪子出自何处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带于身上,很有可能是拾取的。”
“狡辩!”女人大吼一声,眼睛里面泪水流出来,她拳头拽紧,瘫坐在地上咬着牙一眨不眨的仰头看着祁连山,目光凶恶而又带着恨意。
这件事情根本谁也不占理,根本就没有具体的证据,谁说哪一样就是哪一样。
月牙儿却是十分失落的低垂着脑袋,心里面有种怪异的感觉身上来。也许是自己根本就不够信任祁连山的缘故吧,在听到女人说这个簪子是以前自己给祁连山的定情信物的时候心里面发凉。
祁连山当初把这个簪子送给自己的时候又是怎么想的呢?若是知道这是别人送给他的,他又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婴孩站在女人身旁,奇怪的看着女人,又是看向祁连山,杵在那里没有动作。
雀儿手心紧紧的捂着肚子,趴在地上的时候似是就连气力都没有了,随时都要咽气倒下的样子。
祁连山无奈的叹气一声,摇了摇头,他虽然有些不太确定女人那个孩子究竟是谁的,但是对于自己犯事情还是有些确定,不会太过于莽撞的,“你口中说的楠昭究竟做了什么,我的确不是他。”
女人低下头,听见祁连山说话突然冷笑一声,成串的泪水又簌簌的往下面掉落。
“你问楠昭做了什么,你不就是吗。”女人捂着嘴里面涌出来怪异的液体,咬着牙也奈何不了嘴里面流出来的速度,她凄惨的样子看起来十分虚弱,用不了多久就会丧命一般,“这里、这里——”
她手无力的在空中晃了晃,随后指向小腹的位置,再是微微往上移,将近要到肋骨的位置,那里血淋淋的一大片,被直接穿空,模糊的粘稠的掉在那里,能够看到里面的结构,白色的骨头也跟着透露出来,却没有器官,里面原本应该属于人类的大小肠都备有,像是被直接掏干净似的,只能看见肚子的肉,还有暗红中混着绿色的液体,装了大半肚子。
刚才钥匙似是也放在那一处的,婴孩直接拳头穿透雀儿的肚子,便能将皮肉破坏了。
雀儿一阵不值得,摇了摇头,眼睛里面的泪水现在流不完似的往下面掉,“还记得这个位置吗?一模一样,我的肚子被穿空的位置,当时你知道我怀了你的孩子,便不惜一切代价,直接一掌心穿透,将我的希望还有我的孩子彻底的了断了。你这么绝情,没想到死了后,你的骨肉还是向你一般,要将她的生母也跟着杀了!”
她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婴孩,但是婴孩却一副听不懂的样子,歪了歪头,露出那一排排整洁而又细密的牙齿。
祁连山安静的听着这个女人说话,良久,这才开口,“抱歉。”
他淡淡的说出这么两个字,眸子上抬,又是摇了摇头,面部的表情看上去似是恭请一般,为雀儿感到悲怜,“虽然你的遭遇很不幸,但是并不是我。”
“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女人像是认定了一件事情,并且有些认命,“不论如何,我觉得你就是他,就算是面皮不同,但是我能感受到既然不同的气质,这肯定不是你的真实肉身。”
这话说得倒也是不错,这本就不是祁连山的肉身,是一个叫莫雨的男人肉身。
祁连山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也打算跟女人直接承认了,“这的却不是我的肉身,因为我早就死了。”
“死了.....你早就死了?”雀儿嘴里轻喃,照着祁连山的话默念着,女人眼中动摇,红血丝遍布,听到祁连山说自己早就死了,突然扑哧一声,仰天大笑,笑得还有些疯癫,让人摸不到头脑,“嘶,死了,死了!你早就死了!死的好、死的好啊!你是该早就死了的!”
祁连山神情逐渐变得冷淡,“你若是要怪罪那就怪罪吧,都是些前朝往事了,几百年前的事情,谁也记不得,再说既然都是一具活死人了,要怪谁也怪不了。”
“你倒是为你脱罪找好了借口,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原谅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