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孩抬起眸子看着女人，轮廓线浅淡的眼眶似乎变得格外的暗淡，本就不显眼，抬头时候朦胧的月光浇灌，更加的模糊，它呆呆地望着女人，握成拳头根本就舒展不开的手指费力地扯着女人的裙摆，然后扯了扯。裙摆被拉扯的弧度不大，女人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没有注意到下方的婴孩。

婴孩小脸轻轻的皱在一起，然后又是慢慢的舒展开来，扯着裙摆往下拉，摇晃的力度加大了几分。

“娘亲。”它嘴里嗫喏着，声音不大，却又让人觉得，他好像很难过，透着一股忧伤劲。

女人摇摆不定的脸上突然一滞愣，脸上出现愕然，低头看到婴孩的时候更是觉得是看错了，晃了晃脑袋再次看清楚是在这里之后，狐疑的将目光看向祁连山他们那里，眸子里面满是不敢置信。

婴孩细密的那一排牙齿轻轻的咬在下嘴唇上面，扬起了一个灿烈的笑容，对着女人歪了歪头，奇怪的看着她。

“娘亲——”它欣喜的叫道。

女人听到这么一声呼喊的时候，情绪几乎是立马就开始崩溃了，她张着嘴巴看着婴孩，严宽里面簌簌地留下了成窜浑浊的泪水，滚滚的泪水跟着流淌进嘴唇里面，她不管不顾的直接蹲下来，一把将幼嫩的婴孩搂进了怀里面，用手揉搓着那毛茸茸的小脑袋。

婴孩虽然面色有些暗沉，肤色不均脸上的表情平日里十分吓人以外，一头浅色而又稀疏的柔发却是看起来别为的不同，就跟那种浅毛的小狗一样，脑袋圆润而又小巧。

它仰起小脸，嘴上扬起的笑容看起来十分的纯真烂漫，孩童的天真就写在了脸上面。

“乖乖，是我对不起你，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女人十分庆幸的嘴里面轻喃着，眼圈里面打着转，泪水流淌在面皮上面，然后哒哒的滴溅在婴孩毛绒的柔发上面。

“娘亲......你为什么哭？”婴孩低着头，声音断断续续，那音量里面带着不确定。

女人没有注意到脸上的表情，只是摇了摇头，“没、娘亲没有哭。”她在婴孩的脑袋上面轻轻的蹭了蹭，对上婴孩那张小脸，指腹轻轻的滑向脸颊。

突然间，腹部传来了一阵剧痛，女人泪流满面的脸顿时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就连五官都跟着一阵扭曲起来，她不可思议的瞪大眸子，张开嘴巴重重的开始喘起气来，嘴里面喷涌出来一阵阵黄色的脓液，液体里面还交杂着暗红色的液体，似是血液。

“呃啊——”女人面露惊恐，更多是不自信，拼命的摇晃着脑袋，指尖一紧，两只手紧紧的拽住婴孩，那指甲像是要将其插进血肉里面，越陷越深。

她晃着脑袋，似是头脑里面又做了许久的挣扎，手上一用力，直接重重的开始把婴孩一推，那婴孩整个坐在了地上，看着女人。

婴孩那没有成形的拳头已经沾满了血水，暗红色的将拳头还有小臂全都染色，不尽然全是暗红色，还有黄色、绿色夹杂的液体，看得出来女人平时没把自己的身体少折腾，什么都嘴里面灌。

婴孩看着女人，裂开嘴巴，露出细密的那一排整齐的牙齿，笑了笑，“娘亲。”

声音软软的呼喊着，半大的拳头还嘀嗒的往地下流淌着液体，那液体顺着拳头往手臂上面，小小的身体也被激溅了不少。他却恍然不顾，身子始终是正对着女人。

“你、你是谁！你不是我的小乖乖！”女人捂着肚子，半佝偻着身子看着婴孩，肚子里面显然就是不断的往下面留着血液，那血液与正常人有所不同，里面参杂着其他不同的颜色，将那本久材质粗糙的衣料一染，颜色就变得深沉了许多。

那肚子被捅开了一个十分大的洞，森森的白骨都直接暴露于视野之外，形状很流畅，看得出来是毫不犹豫的直接通过去，完美的伤口没有丝毫的顿挫。

婴孩两只眼睛就这么对着女人，尽管那是还没有成形的眼睛形状，这一刻，他没有笑了，嘴角上裂开的弧度慢慢的下压，变得极为的平静，他依旧是歪着脑袋看着女人，似乎不明白女人嘴里面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娘亲，乖乖——”

它指了指自己，“小乖乖。”

“咯咯咯——”他突然发出怪笑声音。

不规则的拳头在自己脸上随意的抹了抹，似是不经意的触碰，将那惨白的脸蛋上面顿时抹满了血液，模糊而又稀薄的血液顺着额头开始慢慢的滑落至眼部轮廓这个位置，然后又紧接着滑在嘴角，那么一点血却直接四处横溢，将它的整个面容都带满了这个颜色，血色的脸上分不清楚那里是鼻子，那里是眼睛的位置。

他是小乖乖啊，娘亲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