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嗯?怎么了?”男人往前走,听见这话顿住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
月牙儿脸色有点不太好,轻轻说了句:“你还在,真好啊——”
她努力眨了眨眼,眼前已经模糊一片,有湿痕顺着脸颊滑落。
月蔚见此一脸的担心,马上回过头,有点无措地伸出手想触碰她:“怎么了这是,好好的哭什么?”
月牙儿脑子一片空白,所有的委屈和难过都化作了泪水,像个孩子一样扑进父亲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月蔚抱着她宽厚的怀抱像是最坚实的港湾,轻轻的劝哄着。
月牙儿哭完后迷迷糊糊的被他牵着回到家里,家里的一桌一椅子都是熟悉的样子。月牙儿看着这些东西,脑子里有些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下午去了学堂回来,可有什么好玩的与爹爹说?”月牙儿坐在门槛上,一手拿着一个草绳轻轻地搓紧,篮子放在脚边。
月牙儿迷惑了瞬间,想起来,她一直在不远处的私塾里学认字,与父亲相依为命长大,往常这个时候应该跟爹爹说话的。
这一切是他们的常态,她却有点别扭似的。
“没有。”她讷讷地说。
父亲也没有什么奇怪地感觉,低头给她编着花环戴在头上,一身的烟火气。
月牙儿站了一会儿,发现没什么事情做,也慢坐了过去。
月蔚自然的问起她在学堂的事情,有没有学会什么学问,夫子有没有批评她的作业。
月牙儿一一答了,脑子里渐渐清晰地浮现出了这些法的事情,事无巨细。
“月牙儿……”一道男声幽幽的响起,像是在很远的地方呼唤她。
她竖起耳朵听了一下,怀疑那只是幻听,但是男人的声音怎么有点耳熟呢?
“爹爹。”
“嗯?”
“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她疑惑的问。
月蔚拨弄鲜花的手顿了顿,声音沙哑地说:“你听错了吧,没有什么声音啊。”
“哦。”她应了一声,也没去管。
花环很快就编好了,大小正好,上面是颜色鲜艳的花朵,正是最好看的时候。
“来,爹爹给丫丫戴上——”他回过头,举起花环给她。
月牙儿低下头,戴上花环,只觉得头上沉甸甸的。
她一张小脸白净透红,花环更添活泼可爱的感觉。月蔚笑了笑,扬着唇角。“我们家丫丫真是漂亮啊。”
她有点害羞,眨巴着眼。
男人叹了口气,垂着头似乎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怎么了爹爹?”她急忙问。
“爹爹就是想,我们家丫丫又乖又漂亮,小仙女一样,以后不知道会便宜了哪个小子,哎——”
月牙儿气恼的娇嗔道:“爹爹!你又拿我打趣!”
“好吧好吧。”他点点头,低声哄到。“囡囡长大了,是时候要找个夫家,离开爹爹嫁出去了。”
月牙儿听他这话,心里突然很难受,眼眶一红又哭了出来。
月蔚不知道她怎么了,连忙手忙脚乱的安慰。
这一天过得很快,月牙儿很珍惜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光。明明之前一直是这样的生活,她却一直怀着一种失而复得的满足感。
夜里她一个人睡在房里,一道声音在黑暗中一直呼唤着她。
“月牙儿——月牙儿——”
她睫毛颤了颤,缓缓转醒,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现实。
这道声音不在四周,倒像是从脑海里传来的,她缓缓的转了转头,不太清醒的说:“谁?谁在叫我?”
“——月牙儿。”
“你是谁?”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很年轻,声音也很清澈。也变得清晰了一些。
“回来——醒。”
她听着这断断续续的声音,脑子里有一点不太好,心想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偏偏这个时候,有什么东西从窗户外面飞了进来,擦过她的脸颊钉在了后面的墙上。
“嗖——”
她转过脸才堪堪避开,那个东西插进了墙里,还弹了弹。
月牙儿心里后怕,迟疑了一会儿,害怕窗户外面又飞进来什么东西。半晌没有动静后才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那是一个银边的匕首,上面还镶嵌着一块半月形状的玉石。此刻它的刀身还插在木墙板里,只露出一截把手。
不知道为什么,月牙儿觉得这个匕首很眼熟,只是她记忆中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