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男子的眼神难得有些迷茫空洞。“我只知道这个词,却不知道什么意思。我生前很多记忆都没有了。说起来,我好想记忆最开始就是在这个宅子里的。我不知道我生前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月牙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肩膀,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可怜。
“你不是小红的恩人吗,她应该知道吧?”她温声提醒道。
“算算时间,我已经在这里活了几百年了。当这座宅子还没有主人时,我就在这里了,小红只是最后住进这里的人而已。”
月牙儿倒是吃了一惊。
“你活——在这里这么久啦?”
那这座宅子就更不对劲了,什么建筑能够几百年都保持的这么完整,仿佛刚修建不久的样子。
一个念头闪过,“你不会是这个房子的‘灵体吧’?或者生前是这里的主人?”
他苦笑着摇摇头。“想不起来了。但是应该不是它的主人,因为现在,它已经认你为主了。”
月牙儿懵了下:“什么?”
“外面还是我们之前到的那座山上,这个宅子似乎跟着你到了这里。”
房子会跑,这还是第一次听到。
月牙儿感觉有些荒谬,但是祁连山的话她还是相信的。
好奇怪。
“我查探了一下,没有危险,你可以安心睡。这样也好,比野外好多了。”祁连山安慰他。
虽然心下疑虑颇多,但是走了一天实在累得不行,有祁连山的安慰,加上他在旁边守着,月牙儿安心的睡了下去。
毕竟是住了几个月的地方,枕着熟悉的床铺,她比在野外睡得更香。
第二天一早她就醒了。
窗外是清脆悦耳的鸟鸣声,叫醒了她。
这个声音是大自然最常见的,但是却是她最少听见的。徐府什么里很少能听到活物的声音,这样鸟鸣声只有在后院的墙边才能听到。
月牙儿起身发现还是在这个宅子里。外面天光已经大亮了,院墙外面是森林里的大树,清脆的枝丫都伸进了院子里,上面还有这晨露。
一只麻雀停在院子里那颗被她削的秃秃的、本就干枯的桃树上。
这么有生命力、活力的地方,实在与之前阴森森的鬼宅大相径庭。
月牙儿心下震惊。出了门在外面走,一路上发现往日的景象也变了。
原本高高的、雪白的墙面变得低了些,总是白惨惨的墙面也变成了一种更为干净的雪白,路上总是枯黄、仿佛随时要死的植物、花朵也都变得生机勃勃。
她看着这些植物莫名想起了徐老夫人院子里的菊花。
记忆中的菊花开得那么灿烂,那么有生命力,原来是在其他的植物的衬托下形成的。以前仿佛被吸走了的活力这会儿全都回来了,每一颗叶片上都带着晨露。
这样的宅子,似乎并不可怕,甚至跟之前大不相同。
一路来到前院,她拔出不知怎么插上的门栓,推开门,清晨的树林引入眼帘。
门前的台阶上下去都是新鲜的苔藓。
“连山,”她摸了摸铜锁片下意识叫到。
“嗯——”一个略有些困倦的男声回答道。
听出他精神不太好,月牙儿就说:“没什么,我们继续向东北走吧。”
他唔了一身,没在言语。
月牙儿踏下台阶,当她双脚站在柔软潮湿的苔藓上时,身后的宅子仿佛幻境一般,消失了。
她似有所感的回头,看到的便是昨天夜里那几颗大树。
这宅子真神奇,她想着。
甚至比祁连山都存在的更久的宅子,它并不属于小红,创建它的主人肯定更加厉害,和祁连山一样厉害。
可是祁连山是什么人呢?为什么死后灵魂会在这里几百年。
这些像个巨大的谜团笼罩在月牙儿心头,小红似乎只是最外面的一层面纱,掀开它下面层层叠叠的障碍,真相像个巨物盘踞在后头。
这一切似乎在引诱着她去探索。
......
月牙儿顺着小路往前走,这次不再反复绕路了,没一会儿果然就看见昨晚没见过的一个平坦的地方,四周都是杂草覆盖的荒废,一个个土包在地上凸起,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
荒山孤坟,她昨晚差点闯进人家的家里,怪不得要被捉弄。
月牙儿了然,对着目的恭敬地拜了拜,转身绕过这里走了。
接下来几天她一路上野果充饥,溪水解渴。夜里不管她睡在哪里,早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