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月牙儿回过神,瞪着男人,崩溃的问道。“还有玲玲是怎么死的,好好地一个人......”
玲玲是她在这个宅子里唯一的慰藉,同样经历了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玲玲的死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月牙儿泣不成声。
“别哭......”男子蹲下身,看着她悲伤的身影微微叹了口气,心中莫名一痛,神色悲悯。
雪白的手伸出,在月牙儿颤抖的肩膀上顿住,犹疑了一会儿又慢慢收了回去。
“玲玲是我的三魂之一,当年我三魂被遣散,七窍被留在徐正云只剩三魂的躯壳了,东平西凑的一个人,那个女人靠这个方法封印住了我们两个。”
他声音淡淡的,像是在说着毫不关己的事。“玲玲是我逃离的一魂转世托生而来的,因为缺魂天生痴傻。也许是冥冥之中的指引吧,她来到了这里。要不是因为她需要用最干净的心头血做药引,取了玲玲的心头血,我也还不知道。”
月牙儿听蒙了,抽噎着道:“心头血做药引?”
难道玲玲的死因竟是被取了心头血?
突然想起早上喝的那一碗带着血腥味的‘血燕窝’。月牙脸色一白,立刻干呕起来。
“没错,”白衣男子证实她的猜想,清冷的声音缓缓道出真相。“玲玲天神痴傻,天真无邪,从没有过恶念。婴儿、痴人乃是时间至纯至善之人。她的心尖血做药引能够滋养那鬼胎。”
胃里一阵翻涌,月牙儿颤声道:“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
“我的一魂归于身体,已经能够摆脱那人的桎梏了,你不要害怕。”他声音温柔,似是保证的说。
月牙儿抓着他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祈求的看着他:“你能力恢复了很厉害吧?我看她那么怕你——你能带我走吗,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
“好,你别哭。”手被抓住的一瞬间,男人身体僵硬了起来,甚至有些无措的安慰她:“你不用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大约过了半刻钟后,月牙儿才缓过来,坐在桌边平复情绪。
“我带你走倒是简单,但是你肚子里还带着这个东西,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男人沉思着说,面色有些凝重。
“那怎么办?”月牙儿脸上都是惊恐。
“你别着急,你要是不害怕的话,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她坚定地看着他,“你说。”
“你知道西南边那个祠堂吗?”男子皱着眉问,表情凝重。
“知道,我去过。”想起第一次见到徐云正和翠柳就是在那个祠堂里,也曾多次听玲玲说起过她经常去那里打扫排位。
“其实那些排位就是当初徐府惨死的人,因为怨气太大被小红封印在了祠堂的排位里,那里被做成了一个法阵。那口枯井这些年来不断有尸体被抛下去,靠尸体和血饲养阴魂,而给她提供源源不断的法力。就像一个取之不尽的能量池,也导致这些年来她的胃口越来越大,越发肆无忌惮。”
“那我要怎么做?”月牙儿隐约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紧张道。
“那个法阵是一个邪阵,我靠近就会被吸进去成为其中受她控制。我还差两魂不在,能都得过他却禁不住她能力不枯竭。所以我需要你,你是凡人,那个法阵奈何不了你,你需要将七颗沾了黑狗血的桃木钉按照特定的位置定死,便能颠倒阵法作用,不出意外她会被反噬。”
“哪来的黑狗血?”这办法听着简单,但是第一个就没办法实现。
男子闻言顿了顿,像是被难住了,稍一思忖后,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处子血也可。”
月牙儿:“……”
“那桃木钉呢?”她尴尬的转移话题。
“你院子里的不就是桃树吗?”他指了指院子里角落那颗枯瘦的树木,盛夏时节却一片叶子都没有,看着像课快老死的树。
他不说月牙儿一直都不知道树木品种。
“那好,我现在就去,今晚就行动。”
她拿了一把匕首,扳了几个树枝桠坐在廊下的台阶上,削成小指粗的木钉,一头削得尖尖的。
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她足足削了二十几根,那颗本就枯瘦的桃树都被扳秃了。
知道天色昏暗了,她才削好,用手绢包好揣在怀里。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张妈妈端着吃食按时出现。
一盅鸽子汤、一碗燕窝,没有主食,都是补身体的。
确切地说,是给胎儿提供营养的。
看着院子里的木屑,张妈妈视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