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和沈轻她们摆了几天摊后,就到了除夕。前一天,曲桐柯父母打电话来说除夕当天就能到。曲桐柯有些激动,晚上翻来覆去了好久才睡着。
早上不到七点,天还没大亮,曲桐柯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叫自己。起先以为是在做梦,后来她靠着楼道那一侧的窗户直接被人拍响了。
“桐桐,桐桐起来了吗?”来人问。
曲桐柯被吵醒的时候先是懵了一小会,随后脑子才清醒过来。
“桐桐?”
可能是怕吵醒左右邻居,女人的声音也不大,但是曲桐柯还是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她妈妈的声音。她连忙从被窝里钻出来,披上衣服去开门。
门一推开,冷风便先钻了进来,曲桐柯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她裹紧了衣服,看着外面熟悉而又陌生的男女唤道:“爸,妈。”
曲爸爸和曲妈妈两人各拉着一个行李箱,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一大堆东西。好久没见孩子,夫妻两人都有些激动,当下便扔了行李,拉起曲桐柯的手开始嘘寒问暖:
“桐桐长高了!是不是瘦啦?怎么脸上一点肉都没有!”
“就是高了瘦了……平时肯定没有好好吃饭……”
曲爸爸和曲妈妈在看着曲桐柯的同时,曲桐柯也在打量着父母。许是经过了一晚上的旅途,父母二人面上都带着些许的疲色,但饶是如此,再看见曲桐柯的时候,两人满身的疲惫一扫而空,只顾着关心自己许久未见的孩子。尤其是曲妈妈的手,冻得跟冰棍似的,她握着曲桐柯的胳膊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好像要把这一个年头没说的话全部都补回来。
到底是自己亲爸妈,纵然伤心父母丢下自己去远方,但曲桐柯也不是不懂事,尤其是此刻父母亲欣喜又带着愧疚的表情,让曲桐柯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她抿了抿唇,反握住曲母的手:“妈,进屋说,外头冷。”
曲母怔了下,赶忙到:“唉!进屋进屋!”语毕,悄悄擡手擦拭了下眼角,牵着曲桐柯走了回去。身后,曲父拎着行李也跟了进来。
客厅里到底是暖和了许多。三个人在门口的动静可能有些大,加上上了年纪的人睡眠都比较浅,曲奶奶被她们吵醒了,披着衣服出来想看看情况,没想到在客厅里看到自己许久未见的儿子和儿媳。老人家的睡意顷刻间烟消云散,激动的蹒跚向前几步,爬满皱纹的眼角濡湿一片。
见状,曲桐柯默默地走到厨房去烧水,把本就狭小的客厅留给了大人们。等到她再出来的时候,就被围在了中间,爸妈问她学习成绩,问在学校有没有人欺负等等,曲桐柯都耐心的一一作答。因为爸妈挤了一个晚上的火车,没多久就累了,晚上还得包饺子守岁,夫妻二人便想着趁白天补补觉。曲家只有两个卧室,曲父和曲母不在的时候,曲桐柯和奶奶各睡一见,如今曲父曲母回来了,曲桐柯就把自己的房间腾了出来让爸妈睡觉。
曲父曲母一觉睡到了傍晚,醒来的时候,曲桐柯和曲奶奶已经收拾好了晚上包饺子要用的馅料,面也和好放在盆里了。
“桐桐真懂事。”曲母爱怜的摸了摸女儿的头。
曲父从行李箱里翻出来一大包特产:“桐桐,这是爸妈给你带回来的好吃的……这包的话,等会送到大哥家吧。”
“你自己去吧,我看见你那大嫂就嫌烦。”曲母有些排斥。曲奶奶一共有两个儿子,都住在一栋筒子楼上。老大接了父亲的班,现在在县城邮局工作,曲家爷爷去世的时候也是老大一手葬了的。老二,也就是曲桐柯他爸,负责赡养曲奶奶。曲奶奶就是一个普通妇女,没有工作,曲父自然也沾不了什么光,好在曲父曲母都是老实人,觉得赡养老人是应该的,也没有什么抱怨的。
让曲母不高兴的是,曲桐柯她大伯的媳妇儿,张翠萍,那是个嘴长还爱攀比的。沾了老一辈的光乐的尾巴恨不得翘到天上去。因为曲父曲母常年不在家,自然避免不了要让老大一家子多照拂一下曲奶奶和曲桐柯,按理说这本是分内事,但是张翠萍就跟吃了多大亏似的,整日挂在嘴边唠叨,邻里邻居都听了个遍。更让曲母气不过的是,你说你要真照拂也就罢了,关键是屁事没做,还整日让曲桐柯帮她刷个锅碗瓢盆——这些事每年过年回来都有邻居说给她听,曲母怎么可能不生气。
见曲母态度坚决,说不去就是不去,曲父没办法,只好带着好说话的曲桐柯,拎着从a市带回来的特产,上门去拜访。
也是他俩赶得巧,老大家里只有张翠萍一个人在家。
门一开,张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