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懂了。
君子恨放心了,把药交给元淇菡。也不知道他怎么上的药,搞得两手全是血,衣服也沾上不少。
元淇菡道:“出去换身衣服。”
君子恨点头,正要往外走,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
指了指易水寒,又指了指自己,君子恨道:“他说,我说,轻点,年轻。”
“放心放心,这种伤势你们可能第一次见,但我熟悉得很!”元淇菡大概猜到了意思,“保证等你们回来,他就干干净净的啦。”
君子恨点头,最后看了一眼何抒翼,才走出去,关上门。
门外。
易水寒无语道:“你怎么上的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受伤了呢,走走,换身衣服去。”
君子恨道:“弟弟,昏迷,发抖。”
“还不是你打的?行了,走吧,顺便跟你算算账。”
“不是。”
“什么不是,还能是他自己弄的?”
君子恨固执道:
“不是,我。”
“我没,伤他。”
易水寒叹气道:“不管怎么样,他确实受伤了。我相信你,那行,你跟我好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君子恨摇头道:“不知。”
“那咱俩还是打一场。”
“好。”
于是二人回到了试剑台。
元淇菡听着二人脚步声越来越远,心下诧异:她原来这么可信吗?
第一次见面,就毫不犹豫把何抒翼给她了。真的是……而且还真不追究她私闯宗门的事了?
也就过了个几万年,修仙界就这么人心纯朴了吗?这可不算好事啊。
不过两个顶尖宗门的宗主都是如此的话,对妄道宗倒是个好消息。
收敛好心情,元淇菡看向床上躺着的,她的小师侄。
这副景象元淇菡真的一点都不陌生,只是之前都是涂桑伤的,她不好说什么。
可这次……小师侄在此之前,还从未被外人伤得这么重过。
不过太好了,小师侄赢了。
元淇菡拿出丹瓶,打开,丹气自然溢出,缓缓包裹住何抒翼遍体鳞伤的身体。
这是疼痛感最轻的方式了。
三年前那次谈话后,她新炼了不少的丹气,只是一直没派上用场。
小师侄不在,她储物空间里的丹药又慢慢堆积起来,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当初为宗门炼的回气丹,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投入使用……
这是时隔三年的重逢啊。
对元淇菡来说,三年和她经历的岁月比起来,实在太短了;可对何抒翼来说,三年很长。
“小师侄,放心,你肯定听不见,谁也不会听到这段话的,”元淇菡又拿出一个丹瓶,照样是用丹气的形式散出去,“毕竟我没来过空鞘宗哦。”
君子恨和易水寒,都会把见过她的事忘掉。
元淇菡坐在床边,尽管没人看见,她说话时也总是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首先,恭喜你,通过了考验,再努力努力,我们很快就能真正见面了。不过到那时,你应该已经是个成熟的宗主了,不需要我们了。
奇怪吧?你需要的时候我们不能在,等你不需要了,我们才会回来。”
“别怪师兄,真的。这次要不是师兄出手,你呀,早就魂飞魄散了。
也不知道师兄怎么做到的……把魂魄的伤转移到身体上,还大幅度减轻了。不然真原原本本复原过来,你应该是一摊肉泥才对,不,可能肉泥都不是。”
元淇菡拄着下巴思考半晌,“你真变肉泥了,我应该也能救回来。医术上我可是二人之下万人之上,嘿嘿,想知道二人是谁吗?不告诉你。”
明知何抒翼听不见,元淇菡还是忍不住在说话时加点互动。
“以及……你千万别辜负了师兄啊。既然你没变肉泥,那你就该知道,更多的伤害是师兄为你挡下的。我不是之前和你有个契约吗?
这次的事情,也都传到我脑子里了哦。”
在涂桑和何抒翼之间,元淇菡会毫不犹豫选择前者,语气不免有些激动:
“你何德何能啊,小师侄,何德何能!你要不要真尝一尝,魂魄活生生被剑气撕裂是什么感觉!现在这种程度的伤,多新鲜呵,你竟然能昏倒哈……
竟然还没有习惯吗?不能习惯就别随便赌命!谁给你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