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活入宫,可我也是逼迫不已,我心底有你你也全知道,可你……”话未说完,裴涟漪的泪珠一串接着一串,谢方庭听着她的话不知如何回答,心底疼痛,可却不能言语。
二人这般静默了许久,谢方庭动了动身子,将裴涟漪的手拉开,面对着她,擦了擦她脸上未干的泪珠。
不管过了多久,他始终承认这是他最爱的女人,喉结微微一动,想把前因后果都告诉她。
“子漳,有人要见你,娘替你答应了,你快出来见见。”四夫人敲了敲门,谢方庭与裴涟漪都是一阵惊慌失措,忙将斗篷与伞连带人都塞到了屏风后面去。
打开门,谢方庭便看见了她身后的喻天郝。
喻天郝的脸色并不好看,入了房间之后,一手扯住了他的衣领,一拳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脸上。
“嘶。”谢方庭疼的倒抽一口气,抚上了脸颊,屏风之后的裴涟漪震惊的捂住了嘴巴。
“你做什么?”谢方庭拧着眉头看他,心中有无名的火气。
“还问做什么?自己做了什么不清楚?为何让她孤身一人跑出去,若是被人抓去了又该如何?”喻天郝一腔怒火终於有地方发泄了,通通都冲着他吼了出来。
谢方庭听着话里的意思是替苏落抱不平,他又是以何身份来的?
“她是我的妾,不劳你费心,明日我自会上门接她回来。”
“看来之前是我高看你了,她这般受苦,可你半分都没体谅的心思,还不如休了她,让她另寻他嫁。”喻天郝眉毛高扬,语调也止不住的提高。
谢方庭冷笑一声:“休她之事我自有打算,你又凭何左右我的决定,你别忘了,她只要一日不被休,她就还是我的妾。”
喻天郝胸膛高低起伏不止,生生的被他气怒了,谢方庭冷哼一声,抓起他身侧的伞就往外走。
苏落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今后回谢府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不过她没有错,只要完成了这场交易,她跟谢方庭之间就没有关系了。
心脏像被针扎了一样的疼,苏落忍不住掉了两滴眼泪,车帘突然被掀开了,是谢方庭充满怒气的一张脸,直冲她道:“出来,外男的马车也敢随意坐,你本事不小。”
苏落的嘴唇颜色淡极了,她扶着一侧的车壁才勉强下来。
谢方庭扯动她的身子到伞下来,哪知力气没用多少,苏落便差点被他扯得摔地上,稳住了她的身子,谢方庭皱眉道:“怎么身子这么轻,力气也没有。”
苏落敛着眼睑不说话,他才感觉到她身上很凉。
解下了披风给她披上,谢方庭搂着苏落往里头走,喻天郝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苏落瞧见了,便道谢:“多谢喻大人。”
喻天郝眼中有一抹痛楚之色,却默然掩去,轻轻颔首。
回到屋里,谢方庭让人生了暖炉给她抱着,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坐在她身边道:“为何贸然跑出去,奶奶已经生气了。”
苏落淡淡一笑,不似以前的笑容,有一丝嘲讽在里面:“那四少爷的意思是,奴婢得默默地承受着,还同时被你冤枉吗?”
谢方庭喃喃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这个意思也好,不是也罢,我们之间不过交易一场,何故思虑这么多不是吗?”
苏落的声音咄咄逼人,原本嘶哑的声音变得尖锐,让嗓子有些受不住,屏风后突然传出瓷瓶碎了的声音,谢方庭脑中有一根弦断了,起身冲至屏风旁一看,裴涟漪还没走。
苏落跟随着过去,瞧见她的一瞬间,手指突然紧捏在一起,本来无光的脸更加惨淡了,随即噗嗤一笑,她又在多想些什么。
苏落的眉眼很柔和,可眼下却有一种致命的神采,“看来娘娘都知道了,怎么?感觉如何?奴婢不在的这段时间,二人相处的不错吧。”
“苏子衿!”谢方庭不知她为何变得这般盛气凌人,可内心也有一种异样的情绪蔓延开来。
裴涟漪捂住嘴唇不敢相信,双眼看向谢方庭,雀跃地问:“子漳,真的是这样的吗?”
苏落嗤笑一声,转身入了内室休息入了,她被折腾了一整天,体力早就透支了,身心都疲惫了,那些事情她都不想再管了。
谢方庭抚了抚太阳穴,面对裴涟漪的表情他有一丝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