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伤心离去的采怡,乔羽正在聚精会神地处理他的难题。时间回到刚才……
当时采怡走出他房后没多久,寂静的的房中传出一声“嘀嘀”声,他条件反射地一弹而起,查看手机。因为他中心的联系都是靠网络,其中资料传送都是用电子邮件,这一声嘀嘀声就是收到邮件的信号,而且是有附件的邮件。
所以他一下子就醒过来了,看了手机的信息一眼,他非常激动,原来正是他多年的人生目标,他父亲案件的详细调查报告,内附所有证据。他忙走去书房查看,在门口见到采怡,就叫了她一声,想不到事情就变成那样了。
当他看到她拉掉电源的一刹那,真是心胆俱裂,多年的心愿所在,很艰难地终於有了突破,想不到一刹那就化为乌有……
要知中心之所以神秘与可信,是来自於对调查资料的保密性与唯一性,断绝所有泄露的可能,调查人员得来的数据从来不会私藏或备份,一经发出就只有委托方才拥有。但乔羽为了防止资料外泄,设置了安全程序,未打开的邮件一旦非正常断电就会自动删除干净,亦即是说,他父亲的调查报告化为乌有。
要知道电脑水平超一流的他设计的程序有多精密,他一下子被这个突发事件吓呆了,多年的心愿眼看着就幻灭了,一时间有万念俱灰的感觉。过后转念一想,程序是自己设计的,也许可以尝试修覆吧,於是二话不说就扑过去作补救,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只埋首在自己不断的试练中去。
用尽办法也无法修覆,他彻底地放弃了。他抱着头感到悲痛莫名。想到这些年来为查清父母的迷案所花的时间与精力,本来以为即将到手的资料倾刻化为乌有。线索断了,他感到很迷失空洞,脑里麻木地重覆浮现童年时的点点滴滴,还有父亲出事后的事……
想得累了,他疲倦地昏昏睡去。迷糊间,一个温暖的笑容渗进脑海,慢慢勾勒出一张娇俏无比的脸,耳中仿佛听到甜蜜的呼唤:“乔大哥……”他被一股暖意慢慢地包围着,心中一甜,痴痴地笑着喃喃低唤:“采怡……”
突然,之前发生的事就像倒带般在脑海中重播:……他一手推开了她,她似乎碰在墙上了,痛得叫了一声。但自己竟然视如不见,听如不闻,只埋首在电脑上,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她的感受……他甚至连她什么时候离开了也不知道。他仿佛看到了她伤心欲绝的表情……
“该死!我怎么这么糊涂?!”他怒骂着,然后歇斯底里地一阵猛打自己的头,用力地捶向自己的心……如果这样就可以减少对她的伤害,他宁愿自己头破血流。
他一阵思绪混乱的发泄之后,垂头丧气地坐着,呆呆地。连他自己也不可以原谅自己的行为,又怎敢奢望她会原谅自己呢?怎么办?怎么办!
采怡茫然地走在街上,清晨刚洒过水的路面有点微凉,她瑟缩了一下。由於还没到上班丶上学的时候,所以路上行人与汽车都不多,除清洁工人在清扫街道外,就只有一些运送鲜鱼的贩主和晨跑锻炼的人,大家应该都在睡到最不愿被骚扰的阶段吧。
她慢慢地走着,走得很慢,漫无目的地。平时在路上的时间大多在赶路,这样悠闲真是极少见。从他家离开后她游荡了好一阵,最后很自然就行至这条熟悉的路上,心情从悲愤伤心,到难过失意,再到现在的心灰意冷,空洞莫名,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感觉,只是很累,很想休息一下。这两个多小时,她想到了很多。这两天发生的事都太过突然,她都没有好好思考过他们之间的事。
虽然觉得很累,但她不打算这个时候回家,所以就在附近的茶餐厅坐下发呆,望着平时爱吃的早点她完全没有胃口。她忽然觉得很滑稽:爱情突然来临,又突然消失,自己是不是被上天作弄了一场?又或者是一场美梦……又被狠狠地摔醒了?
“唉……!也好,早点醒过来或许更好,如果到了泥足深陷不可自拔的时候,我应该更受不了吧?”她叹了一口气,自我安慰着。……但为什么……只有两天的时间自己也会这么难受,这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