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距离不算很远,但在这片只属於他和冯淇桃的空间内,江景山突然心跳很快。
他跟在她的身后,步伐不紧不慢,视线一直牢牢地看着她的每一个举动。
只见冯淇桃突然在前面的路灯下停顿。
随后,她突然猛地转过身。
江景山慌乱,连忙垂下脑袋,回避对方视线。
匆忙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等到他再擡起头的时候,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冯淇桃已经跑到了家门口附近。
她的身影在门口处停顿。
江景山擡眸去看。
倏地,冯淇桃突然朝着他慢慢地举起来一只手。
她没转身,只有左手做成了一个八字模样,然后突然向下一转。
江景山怔住。
这是?什么手势?
感谢的手势吗?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冯淇桃已经打开门溜了进去。
江景山自己一个人在路灯照不到的暗处站了很久,他尝试着用自己的手比出相同的姿势。
但还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良久。
一声叹息。
江景山眯着眼,看着对面二楼的房间亮了灯。唇角才跟着弯了弯。
他回去的时候。
保姆正煲汤:“少爷,你出去了一下午,太太来了电话。”
江景山朝着房间走的步伐一顿,擡眸看了眼保姆。
“有什么事么?”他问道。
保姆说道:“好像是因为生日礼物邮寄错误。”
不提这件事,江景山几乎都要忘记,今天是他的生日。
光线暗了暗。
保姆突然瞥到了江景山嘴角的伤势,惊得差点打碎手里的盘子。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又被人欺负了吗?”保姆慌慌张张地跑去拿医药箱。
电话就是这个时候响起来的。
江景山离得近,顺手接通。
那边的女人嗓音淡淡,很好听却也很疏离:“是景山吧。”
听到电话里没反应,女人便有了答案。
“生日礼物邮寄错误,是妈妈的失误。”女人踌躇着停顿了片刻,“但确实是有不得已的原因要拿回来,这样吧,最近我抽出时间来回国一趟,好不好?”
江景山动作僵硬,他喉结微微一动。
回来?
自己妈妈长什么样子,他都已经忘记了。
在电话挂断之前,他散漫地开口:“随你。”
保姆匆匆忙忙拿着药箱过来的时候,江景山已经挂断电话。
“是太太吗?太太说了什么?”
江景山敛眸:“说要回来。”
保姆眼睛睁大:“真的吗?”
那可真是,太好了啊。
但是,怎么少爷看着好像不太开心的模样。
江景山回到房间里。
精致的礼品盒还随意地摆在桌案上,他走过去打开。
很漂亮的胸针,上面还嵌着宝石。
倏地,他手指摸到了胸针下面不一样的厚度。
试探地将下面拆开。
是几张照片。
江景山一顿。
指尖慢慢探过去,却像是顶着炙热的熔浆。
是,她的照片么。
良久没听到江景山的声音,保姆敲了敲门。
“少爷,汤已经煲好了,您尝一碗吧。”
倏地,房间的门被打开。
江景山阴沈着脸,没什么多馀的表情。
保姆在想他是不是跟太太吵了架,於是还劝着:“这次太太要是能回来,带着你出国也行呀,总不叫少爷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江家的保姆并不是随随便便从家政公司招过来的。
这里留下来的人,多多少少是因为跟江家的关系。
在江景山出生前,江家曾在海外定居。
保姆一众人等,也是跟随着当年的江家人一起回来的。
“不是说,有汤喝。”顿了顿,江景山才默默说道。
保姆现在是越发看不懂他的脾气,但毕竟也是上了年纪的人,懂得青春期的小孩子都是这样,於是只能哄着来:“是呀,我这就去给你盛一碗。”
“不用了,我自己去。”江景山说。
房门没关,屋内也没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