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没等说出来话,她已经走远。
呆楞楞地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很久。
江景山的喉咙才微微一动。
他说:“好看极了。”
这是他从小到大的第一次开口说话。
嗓音不干脆,还微微有些哑。
他当时想,真是难听。
烈日炎炎。
回到家里的江景山尝试着跟其他人沟通。
除了他,家里所有的佣人高兴得快疯掉,手舞足蹈地庆贺。
他当时不知道这些人在高兴什么。
只是觉得,声音难听。
“咚咚咚——”
敲门声响了几次。
江景山指尖动了动,他睁开眼,厚重的窗帘遮盖着光亮。
刚刚是在做梦啊。
“少爷,吃些东西吧。”每日里,几个保姆们都轮番过来,苦口婆心地劝着。
江景山擡手覆盖住眉眼。
眼睫在掌心里骚动着,他很轻地叹了一声。
他好像,很久没有出过门了。
拉开窗帘的一道缝隙,他正巧看见了冯淇桃匆匆忙忙跑回家的身影。
算了,出去也见不到她。
半晌。
沈闷的房间里响起来钢琴的声音,醇厚又悦耳,像是要将满屋子里的空荡都填满。
“唉。”保姆端着餐盘下楼,遇到另一位,便说:“还是不肯吃。”
#
冯淇桃赶回来的时候,门开着。
她撑在门框上,弯下腰喘着粗气:“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电话里说的,是不是真的啊?”
听到了电话里的消息,她恨不得能长了翅膀一样飞回来。
林萧依眼眶通红:“警察马上就到,给你爸爸打电话也不接,这可怎么办。”
“你别担心,会有解决办法的。”冯淇桃放下背包,进门走到林萧依身边,一直拍着她的后背:“爸爸不是这样的人,肯定是中间有什么误会。”
“我也希望是有误会,唉。”林萧依说着,眼眶又通红。
冯淇桃的父亲冯辉耀是一家公司里的高管。
跟着一位好领导,赚得钱也多。
於是,为了更好的照顾丈夫和孩子,林萧依辞去了设计师的工作,专心家庭。
“他们说你爸爸赌博。”林萧依埋头在掌心里,肩膀一抖一抖的。
冯淇桃想起来今天见到的谢周放也这么说,说冯辉耀欠了他们家里很多钱。
只是嘴里还是安慰着:“不会的,你没有受伤吧?”
林萧依摇摇头:“没有,他们上门来威胁了一通,很快就走了。”
说完,她从桌上拿起来一张很简洁的名片:“就是他们。”
冯淇桃接过来,视线落在名片上,念道:“信荣资产管理有限公司。”
“你吃饭了么?”林萧依擦了擦眼角,也不想把苦水都吐给孩子,说道:“我让康姨给你做点饭吃,等会警察过来,联系到你爸再说这件事。”
不提这个还好,一说饭,冯淇桃还真饿了。
“好,想吃康姨做的红烧肉。”她舔舔嘴角。
康姨从冰箱里拎着一块肉,转身就进了厨房。
冯淇桃从桌上拿了根香蕉,先垫几口。
“你好,请问是你们刚刚报的警吗?”门一直开着,登门的警察敲了敲。
“是,是我们报的警。”林萧依过去。
冯淇桃也跟了上去。
来的警察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看起来比较年长,女警则很干练。
“什么情况?”女警问道。
林萧依说:“是这样的,大概在下午三点五十分,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我们家门口,车里下来了五六个人,还有人手里拎着棍子,踹着门就大骂让我们还钱。”
“所以是借贷纠纷?”女警询问。
“我不清楚,他们说我老公借了几百万,现在人联系不上,於是就找到了这儿。”
女警问:“你老公人呢?”
林萧依一顿,垂下头:“我也联系不上。”
“还有这个。”冯淇桃递上名片,给警察们看了眼。
林萧依说:“对,他们说这是他们公司的名片。”
“好的,具体情况我们已经了解,后续的跟进会再跟你们联系,方便留一下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