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画室门被落荒而逃的某个身影匆忙关上,随之响起男人似笑非笑的一句:“她走了。”
江雪低头去看自己的指关节,食指与无名指是重灾区,红得几乎没法见人。
自侧后方贴上来的身体似是隔着某层炙热,缠绕上来的双臂绕过他的腰至他的腹部收紧。
男人将脑袋轻轻搁在他肩上,鼻尖慢慢蹭着脖颈间脆弱敏.感的皮肤:“我无心弄伤你,只是想问你送我领带是那个意思么。”
“……”江雪侧了下脑袋,试图避免不断亲吻他发丝的唇,“我没让你用在别的地方。”
低低的笑声中混满了愉悦,除此之外竟听不出丁点别的意味。
接着,抱他的手分了一只出来去摸他的手腕。
江雪平时极少关注自己的身体,但从旁人的一些反应来看,他大概能猜到自己的某些部位确实带了点出格的漂亮。
只因他自己看习惯了,或有另一套审美标准而不觉得有什么。
戚冷的生日也在冬天,圣诞节之后。
经管家似有若无的多次提醒,江雪买了条领带作为贺礼。
他简单看过戚冷衣柜里的服装色调,依据自己喜好随心搭配,并不指望戚冷能随时佩戴。
昨晚那条价格不算普通的领带被男人轻易用在他的手腕上。
虽不至於勒疼他,但深色与他肤色的巨大反差令他久久晃不过神——特别是男人后来的一系列活动,让江雪有种恍然若梦的不真实感。
事后江雪直白说自己没有这方面爱好,戚冷看了他一会,改口说“缠在我腕上也不错”。
江雪只想让这条领带发挥它该有的效果,自然没有顺从男人心中所想去玩些花的。
他搬回玫瑰园是不想再面对严夫人的小心谨慎,还有其他——父兄的疼宠。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可他总觉得严家人还停留在二十多年以前,担忧他是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怕他冷着,怕他热着,怕他被网上稍稍偏激一些的言论伤到。
甚至严宣动了不少不为人知的手段,删去大半於他不利的热词。
突如其来的亲情让江雪无所适从,心理方面的压力非但没有缓解,还增添不少,对写作无益。
他想起几月前在某个餐厅里遇见宋家父母的场景,心中也分辨不清当初是惦念亲情多一些,还是离江家远点的念头多一些。
其实他也没多主动去寻找亲生父母,也没多不折手段离开江家。
一切都如同漂浮在深海中的小船,浮浮沈沈,落不到实地。
应当是病情在作祟,他正常地失去了正常的东西。
江雪冷静考虑过,恰逢管家试探着提到戚冷生日及玫瑰园的景色,江雪便提着小行李箱又搬了回来。
没想到回国的戚冷毫不掩饰对他渴求,将玫瑰园彻底改造成他喜欢的模样,也在其他方面步步紧逼——
拼命拉近两个精神世界的距离。
戚冷接受过精英教育,在艺术上的造诣并不低於江雪,跟这样一个情人聊天总是愉快的。
如果不是聊着聊着某人又抱上来贴过来的话。
“所以你还是生气了。”
耳边,男人的声音响起:“我说过,你随时可以惩罚我。”
“……”
江雪闭了闭眼,手上用力,把男人推远。
他许久不锻炼,力气应当比不上骨架大又身上多处肌肉的男人。
但他每次推都能推开,他明白这是男人仅存的适可而止。
“出去。”
青年不再看人,衣物清理整齐后重新走到画板面前站定,舒缓眉心又凝到一起,冷得像雪。
他站了会,觉得灯光有所欠缺,正准备去打开另两盏小灯时——
只听皮鞋在地板上踩出闷响,下一秒,他需求的暖灯开了。
江雪:“……”
“我知道你很想对我说谢谢。”
这是青年的习惯使然。
男人微微挑眉:“你可以说。”总比现在不理会自己的状态要好。
结果一向很懂礼貌的江雪仅仅只是扫了过来,清清淡淡的一眼,连眉眼间的冷漠都懒得叫人瞧清楚就移开。
戚冷又是一阵笑。
没再留在画室打扰对方,轻轻退了出去。
*
《剑神》安排到了寒假档,虽主演是何微言这种不算大咖的小演员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