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落在腿上的手不由自主握成拳,抓皱了一片浅色布料。
戚冷呼吸微乱,看起来还很镇定:“你叫哪个哥哥。”
“唔。”江雪脑袋晃了下,“哥哥。”
脑子没反应过来,手已经过去托住他的脸,防止他整个人就这么倒下椅子。
“……”
掌心里的柔软实在烫得恐怖,青年仍在小声地念着什么,戚冷深呼吸一口气。
手抓着他的膝盖把他的腿勾出来,戚冷另一只托着他脸的手完全不敢放松,避免指间戒指蹭破他的皮。
坐得有些久,乍一起身某个地方还有不适。
戚冷黑着脸,弯腰作势要将人抱起——
江雪在此时猛地坐直,脑袋差点撞上戚冷鼻子。
幸好戚冷反应比普通人快,先一步避开。
只见他踉跄着站起,五指张开撑扶在桌面上,像是刚从水里出来,每一下呼吸都很用力。
江雪侧过来的眼睛彻底红了,被高体温给折磨的,眼眸中一片潋滟水光。
“……先生。”他认真地说,“您比我大,八岁。可以叫哥哥的。”
戚冷呼吸又是一窒。
过了几秒,意识到青年险些撞歪他鼻子站起来就为了说这句话,心底那点苗头霎时掐灭。
男人脸色完全黑得不能看了。
*
许冬冬用手指了指楼上,口型问:“你上过楼了吗?”
白管家:“咱家隔音好着呢,你大声说没事。”
许冬冬瘪瘪嘴,拧干毛巾,小声嘀咕:“小少爷这病来得真凶,刚端上去的粥都没吃两口……听点点说他还差点吐了先生一身。医生在路上了吗?”
白管家也是愁眉不展:“在了,我等会去门口接……哎,造的什么孽。”
医生来得很快,掩在眼镜和口罩下的表情大概是发苦的。
房间里气氛比昨晚还冰冷。
戚董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盯着人。
床上的人偏头望着窗外,放在被子外面的手纤细修长,白皮盖不住的青色血管有种别样的病态感。
医生只敢顾着自己分内之事,大气不敢喘。
“不准下楼。”
戚冷看够了,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於是医生把‘病人应该多出去走走放松心情’这句话给憋了回去。
处理完,医生整理好东西合上药箱,犹豫着看了眼。
正好跟青年的眼睛对上。
医生:“咳,那个……”
江雪:“花园里的玫瑰漂亮吗?”
医生当然注意到了那一簇簇梦幻般的花丛,他点头。
江雪疲惫地闭上眼,呢喃着说:“我下午会去看的。”
可是戚董刚不是……
房间里安静极了,静得医生莫名打了个激灵。
他连忙提着药箱往外走。
直到后视镜里那栋别墅甩远了,医生才回过味来。
临走前的那句话比起挑衅,更像是温和的宽慰,让身为医生的他略略放心——
至少不会再关出病来。
*
睡了一上午,醒来时测了□□温,烧终於退了。
只是一直没吃东西饿得发晕,午餐是管家送上楼。
白管家站在床边,看床上的人细嚼慢咽,放松道:“先生走时说了,您想下楼看花必须多穿点衣服,如果晚上还发烧的话,他就真把您……”
话说到一半,因尴尬住了嘴。
在青年清澈眸光的注视下,白管家红着老脸补下剩馀的话:“就真把您锁床上了。”
瓷勺不小心在碗沿碰出清脆的声响。
江雪道歉。
白管家连连摆手:“这没什么的,您别太紧张……”
不得不说青年家教确实不错,极少在饭桌上开口,吃饭几乎不发出声音。
江雪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白管家僵硬的后背松懈:“您,您真别压力太大,先生他也是……怕您一直难受。”
江雪又点了两下头,乖得要命。
白管家忍住上前替他顺好长发的冲动,继续看他吃东西。
*
几天后。
严宣一下飞机就上了徐若桃的车,手机开机就电话消息不断,有大哥也有父母。
“清宁找到了?”他急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