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刚刚看见江伯母找您呢,现在过去不?”
“……”严夫人又看了江雪一会,用那种令他毛骨悚然的眼神,末了点点头,“好,去吧。”
转过身,严夫人勉强支撑的笑容彻底冷下去,眼神也透出一股幽幽的凉。
徐若桃小幅度抖抖肩膀,转过头对江雪吐了下舌头。
莫名其妙的一场对话。
江雪低下眼睛,捏着刀叉继续去切牛排,并未被影响到。
“严秘书是严夫人亲妹妹,看不出来吧?”助理笑,“差好几岁呢,中间好像有个弟弟还是妹妹,具体也不清楚,严家一直挺低调的。”
虽然严夫人一个儿子是导演,一个儿子是影帝。
但——就是很低调。
江雪漫不经心听着。
助理也没在这个问题上说太多,馀光扫到一个方向,惊了下,话顺势出口:“哎!她居然在这。”
说完立马捂住嘴,活像犯了某种禁忌。
孤身一人站在蛋糕塔边的女子一身银灰西装,四肢纤细秀美,短发干练。
她应当是陪什么人来的,站在那有一口没一口饮酒,表情浅淡。
助理讪笑:“就,就大学同学嘛……出国多年了,上次联系她还在国外呢。”
说话间隙又忍不住朝那边瞄了几眼,腮帮子小幅度动着,应是生生把要说出口的话咽下去了。
江雪:“去吧。”
助理回过神:“……咳,什么?”
江雪:“不用一直盯着我。”
助理挠挠头:“嘿嘿,那怎么行,我还在上班呢!”
江雪温声说:“我命令你去跟她说话。”
助理眼睛一亮:“好嘞少爷!!!”
等人走了,江雪便从口袋里拿出丝帕,叠好在唇上擦了擦,再端起玻璃杯抿了口果汁,先试试甜度如何。
细微的脚步声混在室内流淌的钢琴曲中。
江雪眸光微侧。
骨节分明的手压在瓷盘边,腕上戴着价值不菲的银表。
再往上看,是一段玫瑰粉的袖子。
整个酒宴都难找出第二套这样骚.包的西装。
懒得去看那戏谑又得逞的笑容,江雪静静喝着果汁,清香微甜的液体入喉,清凉舒适,没有想象中的粘稠。
眉心舒展,搭在一边的手指不由跟着钢琴曲的旋律轻碰桌面。
被无视的人不怒反笑。
他低下腰,干脆撑在青年的椅背上——
不多不少,正好把人身上的气息锁进自己怀中。
握住玻璃杯的手指修长冷白,偏暖色的灯光也无法侵染。
他盯了会,似笑非笑:“你还真是喜欢甜不拉几的东西。”
梁朔的眼睛在江雪身上从来没规矩过。
一会看轻轻滚动的喉结,一会看包裹在西装裤里的大腿。
等玻璃杯移远,看见红得不太正常的唇瓣——
江雪手中一空。
玻璃杯被人粗鲁地夺走,暗紫色液体撒出来落在他腿上。
江雪:“……”
江雪:“你有病?”
梁朔恶狠狠瞪着他,仰起头,一饮而尽。
‘砰’地一声,玻璃杯重重压回桌面,攥着它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有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梁朔说完,‘啧’道,“这么难喝的东西你还当个宝贝?走,去喝酒。”
“不喝。”江雪,“滚。”
梁朔:“那你总得换条裤子吧?你这受得了?”
确实受不了。
江雪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覆着内心升腾起的燥郁感。
在梁朔如饿狼般的目光中缓缓起身,青年停了两秒,极其突然地拽住梁朔的深色领带朝旁边墙体上掼去。
“诶——”
梁朔拉长音叫了声,痛得面色一白。
“不要再惹我。”
江雪比梁朔略高一些,半低着眼,语调对梁朔而言没半分威慑力,就是冷。
平日里连眼皮都懒得对他掀几次,要多瞧不上有多瞧不上。
如愿以偿得了青年正眼,尽管以这种狼狈的姿态。
梁朔痴痴笑着,他握住江雪仍制服着他的手,指腹在那柔软上不住贴近:“要不你打我两下?说不定能管我一段时间呢。”
“这点恐吓算什么,你转个身的功夫我又黏上来了——信不